侯少鴻在病床上躺著,頭上仍圍著繃帶,手臂也包著。
我進門時,他正拿著手機,見我來了,便丟到了一旁。
我在他病床旁坐下,說:“你怎麼知道我跟她在一起?”
“醫院裡遍佈我的眼線。”侯少鴻笑眯眯地瞧著我,說,“好方便隨時把你來的訊息通知我。”
他臉色很糟,原本就有些深陷的眼窩更加凹陷了幾分,顯然是受了罪。
我說:“那你應該早點叫我過來的。”
侯少鴻說:“這樣你就沒辦法聽到我的深情了。”
“沒錯。”我說,“同時也不會聽到你背叛你前妻的事。”
侯少鴻歪了歪嘴巴,沒說話。
我正好也沒辦法立刻就開始說繁華的事,總要暖暖場,便問:“你跟她結婚到底是為了什麼?”
侯少鴻看過來。
我忙解釋:“她說你不愛她。”
“我不愛,但我喜歡。”侯少鴻說,“你也看到了,她看上去很乖。如果早知道她那麼能鬧,我是不會娶她的。”
我說:“她說你婚後又很多女人。”
侯少鴻沒說話。
我當然不想惹他不快,便說:“換成我,我也會跟你鬧得。”
“換成你,”他笑了,“我還要什麼女人?”
“……”
“你不信?”他微微歪了歪頭,瞧著我問。
“本來是想說不信,因為覺得這是道德觀的問題,”我說,“但又突然想到我自己。我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做,但實際上,我還是……”
實際上,在特定的條件下,我還是做了對不起繁華的事。
侯少鴻說:“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
我說:“但我的心裡是不抗拒的。”
侯少鴻說:“我理解你那時也沒辦法,何況你本來就想離開他。”
我說:“那你還怪你前妻做什麼?是你先涼了她的心。”
侯少鴻一愣,良久,笑著說:“不一樣,你是你,她是她。”
頓了頓,又道:“至少你沒有一進來就問我那倆人的事,還知道先聊點別的不至於一進門就給我上眼藥。”
我問:“她是來求你的?”
“是啊。”侯少鴻似笑非笑地說,“她求我放過林修,說這事兒是我跟繁華之間的,跟林修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