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知道。”繁爸爸說,“囝囝也知道。”
“……”
“他媽媽不知道,”繁爸爸說,“因為呀,我不敢告訴她她兒子做過什麼。”
“……”
“在她心裡,囝囝從小就是好兒子,完全不像我,像她。”繁爸爸說,“所以她覺得,她兒子只會被女人欺負,那是絕對不會欺負老婆的。如果讓她知道,那小子曾經對你動手,她受不了的。”
我說:“我理解。就算知道,她不能原諒我,我也理解。”
“我會告訴她的。”繁爸爸說,“只是她的身體這樣,總得尋個合適的時間。”
“不要了。”我說,“我已經很繁華說過了,不要再刺激他媽媽了。雖然您這麼說,但我也明白,我真的很可惡,所以……”
“爸爸有分寸。”繁爸爸又按了按我的頭,說,“不要說自己很可惡,如果你非得在愧疚裡活著,那爸爸就不再贊同你倆繼續在一起了。”
我問:“為什麼?”
“因為爸爸希望你們在一起能幸福,而不是彆彆扭扭地過。”繁爸爸說,“這是你爸爸的期望。”
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又道:“我老婆也終究會明白的,畢竟當年,她就是這樣對待我的。”
一袋子鈔票其實沒有多少,但繁爸爸今天給我裝進來的,是精神上的藥。
從金庫出來後,我真的感覺精神上的一塊巨石被搬走了。
畢竟,在這個家裡別人怎麼想不重要,只要繁華和繁爸爸原諒我了就好。
下午,我陪孩子玩兒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是林修的來電。
我不想接,他就一直打。
吵得穆雨都開始問我,我只好接起來說:“你有事嗎?林修。”
“外公給了你多少錢?”林修的聲音笑嘻嘻的。
“沒多少錢。”
“他書房裡有小金庫。”林修說,“你沒搞點金子出來打首飾?”
“……”
“好吧,”林修語氣正色起來,“侯少鴻那袋子東西檢查完了。”
我問:“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