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過後,繁華要去工作,穆雲照例睡午覺,我則拿出手機,打給梁聽南,把新號碼告訴他。
他說:“謝天謝地,你突然沒了訊息,手機也關機,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事。”
我說:“我能出什麼事?”
梁聽南道:“我和你姐姐都很擔心他……”
“謝謝關心了,”我說,“我沒事的。”
他畢竟管理著我的醫院,我也不能像個小孩子似的直接跟人家斷交。
梁聽南陷入沉默。
我也頗為無言,便說:“就這樣吧,先掛了。”
“你姐姐跟我深談了一次。”梁聽南的語氣充滿試探,“我希望你能聽聽。”
我沒吭聲。
“她是真心想要幫你,而且她說,她聽你媽媽講過一些孃家那邊的事,所以可以帶著孩子去找他們。”梁聽南說,“保證不會利用孩子傷害你。”
我說:“你孩子的下落,她告訴你了嗎?”
梁聽南嘆了一口氣:“沒有。”
“難怪。”我說,“謝謝你幫忙帶話。”
“我覺得她是真心的,”梁聽南說,“我看得出。”
“……”
“你需要別人的幫助,”他說,“我看得出。”
“我已經向繁華坦白了。”我說,“下半生就和他在一起吧,這樣過著也蠻好。畢竟他已經知錯了,雖然吃了很多苦,但我的付出總算有了回報。你之前不也是這麼勸我的嗎?我覺得你說得沒錯。”
梁聽南似乎難以置信:“你向他坦白了?那他有沒有發脾氣傷害你?你不用明告訴我,暗示就夠了。”
“沒有,”我說,“我沒有別的男人的孩子,他很高興。現在穆雲也在我身邊,他生怕我傷心難過,一下也不敢奪走他。”
梁聽南再度陷入了沉默。
我問:“你對我的決定有什麼不滿意嗎?不肯恭喜我?”
“我……”梁聽南說:“我昨天見到了權御的管家。”
“……”
“他患了肝癌。”梁聽南說,“晚期。”
我問:“你有什麼辦法嗎?”
“束手無策。”梁聽南說,“老人來我這裡哭了一上午,他說他並不擔心自己,而是擔心權御……我現在開始理解你了,對不起,之前真的是我錯了。”
他是指告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