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他笑了笑,轉身走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若說心裡不難過,那絕對是假的。
但我知道,他對我是失望的。
因為他這人對外精明市儈,內心卻有著很純淨的一塊。
他跟我都明白放出夏夏意味著繁仁多半要沒命,但他不能接受他的櫥窗女神做這種事。
當然,如果我還是那個經過櫥窗的女孩,的確不會做這種事。
只能說很遺憾吧。如果當初侯少鴻叫住我,那我就不會遇見繁華,侯家人看起來簡單多了,用他的話說,只是虛榮的豪門太太罷了,不會抬抬手指就讓我全家灰飛煙滅。
那麼我的心也不會在一次次地交鋒中被磨練得越來越堅硬,越來越狠辣。
侯少鴻走後,半小時不到,蘇家就來了人。
是蘇憐茵的小兒子,比起她高冷精幹的大兒子,她的小兒子是個面善的,總是面帶微笑,三隻也很喜歡他。
他說:“外婆要我來接兩個小傢伙,這樣可以趕得上年夜飯。”
算算時間,的確如此。
顯然這是蘇靈雨的安排,我也知道,此行肯定沒有危險。
現在上飛機,的確可以在D國的晚餐時間到。
我今天肯定得呆在醫院,年夜飯是沒可能了,便說:“那就有勞了。”
“應該的。”他笑呵呵地說了一句,隨後又拿出一摞紅彤彤的紅包來,“家裡給你們發的紅包,我也祝舅媽過年好。”
紅包大部分都是給孩子們的的,來自他們家的各種親戚。
其中有三個特別大的,兩個是繁爸爸和蘇靈雨發給我的,還有一個是蘇靈雨給穆安安的。
顯然,最後這個是耳光之後的甜棗。
穆騰和穆雨分完紅包便走了,我則留在穆雲的病房裡照顧他,他還需要觀察一夜。
我把紅包交給穆雲,然而他看上去並不開心,而是說:“爸爸家為什麼也要給我?”
我說:“這是什麼話?你們三個都有呀。”
“一樣多嗎?”穆雲問。
我說:“一樣的。”
穆雲又沒說話。
我觀察著他的表情,問:“小云彩是覺得難過嗎?因為你受傷了,不能去爺爺家。”
穆雲立刻搖頭:“我喜歡跟媽媽……還有大姨在一起。”
翌日一早,我再去看穆安安時,她已經醒了,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還對我說:“我的剎車失靈了,怪我,年前應該仔細檢查的……”
我說:“等你好了,我就給你換輛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