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問:“他跟你說過什麼?”
繁華跟他關係有那麼好嗎?
“他說有些女人看起來很無害,但其實很會折磨人於無形之中。”侯少鴻目光復雜地看了我一眼,說,“也許他說得不是你。”
肯定是說我,他又沒有別的女人……
我有點壓不住火,說:“他倒是看起來就很有害,其實也很折磨人。”
侯少鴻輕輕笑了一聲,說:“我倒覺得是你那位‘真愛’更會折磨你。別人都是你的裙下之臣。”
我說:“你錯了,會折磨我的只有繁華。你不知道權御是個多好的人,他從來不讓我為難。”
侯少鴻顯然不置可否,歪了歪嘴巴,沒再說話。
我也陷入沉默,情緒稍稍冷靜。繁華都死了,我還抱怨他,甚至還對著我的出軌物件侯少鴻抱怨個什麼勁呢?我可真無聊啊。
他都死了,我倆的恩怨也應一筆勾銷了。
侯少鴻只將我送到機場,因為吃飯時,他奶奶就提起了,說他已經很久沒回家,很想他。
我也不想跟他浪費時間,畢竟等我飛回去,以我手下人的辦事效率,權海倫九成九已經被弄上飛機了。
事實當然就和我想的一樣,接下來,權家兄妹安靜了幾天。只有負責監督他們的人告訴我,權御情緒低落,權海倫倒是積極地在照顧權御。
我想,只要我表現得夠堅定,權海倫自然會想辦法自己安撫權御。畢竟她是想跟他在一起的,反覆地求我,只是因為在跟他在一起和他好之間選擇了後者。
侯勝男的事其實不需要太多討論,技術部這裡很歡迎她,因為她的學歷實在是過硬。
而且,阿斯伯格症患者在科技業其實屢見不鮮,一些業務大拿就屬於此類情況。
不過,我們這邊雖沒問題,侯勝男的媽媽卻找來了。
這天我剛剛開完會,秘書便告訴我候太太來了。
她在會客室裡等了我一個多小時,直到我忙完了才要秘書通知我,如此客氣,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果然,見面後她先寒暄了幾句,並給我帶了一套看著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古董首飾,而後才說:“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我家勝男的事。您這邊一定已經討論出結果了吧?”
我說:“還沒有。您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我們會納入考慮的。”
我想看看她會怎麼說。
“倒也不是要求,只是一個拜託。我們很清楚,勝男的情況不適合在公司工作,可是她也是有自尊心的,總是被拒絕內心也很失望。而且,她也一直都希望自己所學的能夠對這個社會起到作用……”候太太懇切地說,“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讓她留在公司,做一個閒職,費用如果有困難,我可以出。”
我沒說話,端起茶杯輕輕喝著,因為剛剛開會說了一大堆,我的嗓子這會兒有點啞。
就這麼一小會兒,候太太又開口了:“我知道,那孩子肯定告訴你,不要理會我的這些話,如果不要她,就要說出來。那是因為她社交能力很弱,沒辦法識別欺騙,所以很懼怕別人欺騙她。但比起善意的謊言,被拒絕更加讓她難過。”
這候太太氣質優雅,說話慢條斯理,顯然不是急性子。毫無疑問,她現在這樣是內心已經很著急的表現。
我總不能再讓她著急了,只好放下茶杯,剛一說話,嗓子就幹得我不得不咳嗽了一聲,說:“您別急,我們已經基本決定選擇她了,不是閒職。”
候太太一愣。
我說:“她專業能力很強,我們都很喜歡。不過她的確需要一個人能幫幫她,所以我還沒通知她,因為不知道選誰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