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真是把自己當皇族了,一副施捨的態度。
從我嫁給繁華的那一天起,到此刻為止,我從來沒有一天想要進入過他們這個所謂家族。
自以為是。
我這句話說完,蘇憐茵很久都沒有說話。
被她盯著還是相當不自在的,畢竟計劃的時間快到了,真擔心繁仁有沒有做好準備。
這時,蘇憐茵又出聲了:“阿華今天的狀態不太好,發生了什麼事?”
我說:“他以為你媽媽今天會出現的。”
“我媽媽已經昏迷一週了,”蘇憐茵說,“別告訴阿華。”
我看向她。”
“希望她能醒過來,”蘇憐茵看著我,臉上完全沒了平日裡的高傲,滿是誠懇,“我會再請求她給阿華一個機會。”
我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請你對他好一點,”蘇憐茵說,“他的狀態讓我非常擔心。”
我再度點頭,說:“看得出,你真的很擔心。”
“我的第六感一向很準,”蘇憐茵說,“最近我心裡非常不安,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阿華之前抹脖子自殺時。”
我說:“你真的很愛他。”
“那是當然了,”蘇憐茵說,“嚴格來說,在這個家裡,他是我最親的人。”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我頗感意外。
“我從小就被外公指定為蘇家的繼承人,所以從幼時就跟在他身邊,很少見到父母,與姐姐們來往的機會更加不多。”蘇憐茵解釋道,“直到有了阿華,他從四歲起就經常自己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來看我,高中時更是直接來到我所在的國家讀書……他是這個家裡對我最有情誼的人,我也最在乎他。”
我說:“你的確一直都很關心他的事。”
“我爸爸父母都曾被精神問題困擾多年,阿華又從小就非常敏感,全家人一直都非常擔心。”蘇憐茵說,“所以從不給他壓力,也不希望他能成就什麼事業,只好平平安安就好。”
從繁華雞三隻的舉動可以看出,他們家對於“從不給他壓力”的理解跟正常人不一樣……
我看得出,蘇憐茵豈止是不安,說她六神無主也不為過。
要知道她是如此高傲,總是俯視著我,然而這一刻她幾乎是推心置腹地、充滿懇求地對我講述這些,其中甚至還夾雜了她的隱私。
我說不觸動是假的,然而這絕不足以動搖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