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愣住了,看著我。
“至少他還能留下一個孩子,”我笑著說,“我們愛情的結晶。”
繁華這才出聲:“那我呢?”
“他都要死了,”我說,“你還爭什麼?”
繁華不說話了,怔怔地望著我。
“他都要死了,繁華。”我說,“你贏了,你說啊,你還爭什麼?”
“……”
“以後他就只能活在我的回憶裡了,我只能看著他的孩子想他。”我說,“你放心,他的孩子絕對不會沾你的財產,他的父親也有錢的,足夠把他養大。”
“……”
“他也不會叫你爸爸,他就是權御的,我會告訴所有人。他是我跟我愛的男人生的,雖然沒有爸爸,但他很幸福……”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你放開,我要走了。”
繁華沒有鬆手,他只是定定地看了我幾秒,說:“就在他的醫院做。”
“……”
我承認我愣住了。
“他不必轉院,就在他的醫院做。”繁華說,“我安排。”
我這才回過神:“你別開玩笑了。那不是他的醫院,他只是在那有股份。你的心臟來源不合法,醫院肯定會報警,這是重罪,你會坐牢的。”
“我會安排。”他雙手按住了我的雙肩,柔聲說,“我讓他活著。”
我的目的其實不是讓繁華答應這個,因為這件事只有瘋了才會答應,只要這麼做了,坐牢是必然的。
我只是想折磨他罷了。
所以我也懵了,下意識地問:“你怎麼安排?”
“我自有辦法。”繁華說,“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愛過我麼?”他輕聲說,“我是指這段日子。”
不等我說話,他又輕輕地笑了一下,目光有點緊張:“哪怕只有一點,也請點點頭。”
我回過了神,望著他。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八年前的某一天。
有一天我左等右等,終於等到繁華回來,於是我趕緊跑到門口,從他進門開始跟著他,一直跟到他上了樓。
那一路我都在盤算著該說點什麼,腦子卻當機了。就像對著一座美麗又易碎冰雕,既想觸碰,又怕我的溫度會傷害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