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疼那個曾經在死亡邊緣徘徊的自己。
不過,我並沒有在這裡坐多久,因為不多時,儀器突然傳來刺耳的聲音,心跳圖忽然變了,成了一條直線。
很快,權御被推去搶救,我和唐叔呆在外面。
這種事突然發生時,那感覺就和地震有點像,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在搖晃著。
直到唐叔的聲音傳來,我方才回神——他給我拿了一杯咖啡。
過速的心跳逐漸平靜,我和唐叔一起坐在走廊的等候區,唐叔說:“不要太過憂心,相信他沒事的。”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並不覺得太憂心。
這正是讓我十分難受的一點,權御這麼好,我卻並不太憂心。
我明知他進去是因為心臟停跳,可我的心臟卻並沒有像我爸爸進急救室,甚至……像第一次見到繁華時跳的那麼快、那麼劇烈。
我放下咖啡,問唐叔:“今天有什麼人聯絡過他麼?”
“有的……”唐叔握著他自己的咖啡,神色為難地抿了抿嘴,道,“繁先生派人打過電話。”
果然。
我問:“說了什麼?”
“不知道,電話在權先生手裡,我也不敢問,只知道他接過之後,心情就一直很差,也不肯檢查。”唐叔嘆了一口氣,說,“他不准我把這件事告訴你,是我多嘴……”
討厭的繁華。
從以前就是這樣,從來不考慮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會嫉妒別的男人。
我厭惡得恨不得直接衝下去給他一個耳光,但唐叔的話還沒有說完:“您不必生氣,他很理解您,也歷來不是那種隨意聽信別人的愚蠢之輩,使他難過的原因還有其他的。”
我忙問:“還有什麼事?”
“醫生進行了會診,確定了換心臟是唯一的方案。”唐叔說著,開啟手裡的公文袋,拿出一份檔案,說,“抱歉,你明明說過希望參加會診的,但權先生堅持不要打擾你……”
我接過檔案,翻看了一會兒。
雖然病因仍然沒有查出,但心臟已經極度危險,目前的方案就是儘快更換心臟。
但心臟不比腎臟肝臟,一個就是一條人命,難等得很。
我看的同時,唐叔說:“心臟雖然已經在排隊,但一時之間也沒有合適的。家裡的親戚同意幫忙找黑市,但前提是看過遺囑,他們擔心權先生把遺產留給你。至於權先生自己……他能抽出時間偶爾打理公司已經是極限了……”
“我明白。”我說,“這件事我已經有安排。”
這件事我真的已經有安排,因為正常渠道需要排隊,可黑市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