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又不說話了,垂下頭,擺出一副迴避的態度。
這幅虛弱的樣子再次點燃了我的無名之火,我掀開被子坐起身,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起先繁華推了一下,但隨後就在我威脅的目光中住了手。
我像條纏住大貓的小蛇似的纏在他身上,用力吻住他的嘴唇。
酒氣真是濃,我是真的不喜歡這味道,這味道代表著昏沉、糊塗、失控和愚蠢。
所以我只吻了一小會兒便受不了地鬆了口,心情也越發不好:“你又喝酒。”
繁華不說話,只是看著我。
他總是喜歡看著別人的眼睛,這能增加他的控制感,我則正好相反,我特別不喜歡跟人對視,畢竟我真的是屬兔的。
但縱然不適,我也盯著他,以目光跟他對峙。
直到繁華忽然莞爾一笑:“怎麼這麼大火氣?”一邊伸手將我的手臂從他脖子上摘了下來,“跟他聊得不開心麼?”
我好像明白了:“你以為我剛剛在跟他聊天?”
繁華又不說話了。
“跟他聊當然很開心,”我說,“至少他不亂喝酒。”
他還是不說話。
“也不半夜耗到四點鐘回家。”我說,“不會熱情幾天就變得冷……”
最後一個“淡”字沒機會出口了,因為我被他壓回了枕頭上。
那股討厭的酒氣又來了,混合著牙膏的冰涼氣味兒,從我的眼睛開始,到臉頰,繞過嘴唇,在下顎邊嘬著,輕輕含住了我的耳垂。
我忍不住推拒,一邊說:“你只想做這種事……”
他動作一滯,輕聲地問:“他就不喜歡麼?”
“……”
“怎麼不吭聲?”他說著,身子撐了起來,額頭抵住了我的,“他喜歡麼?”
哼,嘴上問權御是不是喜歡,潛臺詞是問我倆有沒有睡過吧?
我都說我愛權御了,那之前他就算覺得那兩晚沒睡,後來多半也拿不準了。
本著不想他好過的心態,我也應該點頭。
但我另有打算,便伸手,一邊扯住了繁華的浴袍前襟,一邊輕聲地說:“他喜不喜歡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就算繁先生心臟衰竭,仍然可以一夜五次。”
說到這兒,我抬起眼,嘲諷地瞧著他:“是不是?”
繁華當然聽得出我華麗的意思,眼睛分明一亮,怔怔地望著我。
我不喜歡看他這麼開心的表情,這讓我覺得我背叛了我自己。
我問:“這裡怎麼會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