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真的吃藥了,竟然一點發飆的跡象也沒有。
他只是滿臉受傷地看著我,就像當初的我。
“別生氣,”我衝他笑了笑,說,“領帶就送你了,就當是送你的好了,你不是也想要麼?”
繁華這才猛地低下頭,顯然剛剛才意識到自己手裡還握著這條領帶。
它一定燙手極了,畢竟那是施捨給他的。
所以他猛地鬆開了手,任憑它掉到了地上,隨後拉開車門,逃也似的衝了出去。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湧上一陣報復的快樂,抬手推入鑰匙,正要開車,車窗上卻傳來一陣重重的敲擊聲。
是繁華的保鏢。
我放下車窗,他滿臉驚慌地說:“太太,先生摔倒了!”
繁華摔進了旁邊的灌木叢裡,很寸的是,他的額頭被一塊石頭磕破了,正在流血。
保鏢正扶著他,他則眼神迷茫,一副不知身在何處的神態。
我走過去問:“你還好嗎?”一邊伸出手一邊說,“我送你……”
話還沒說完,繁華就已抬手擋開了我的手。
“我沒事。”他說了一句,沒有看我。
沒事就好。
我放下手,站在原地,眼看著保鏢扶著他往汽車走去,便準備轉身離開。
然而身子一動,繁華卻停住腳步,朝我看了過來。
“送我去醫院。”他聲音不高,但神態堅定。
我說:“你剛剛說不用了。”
“你是我老婆。”他說,“送我去醫院。”
離這裡最近的就是梁聽南所在的醫院。
醫院裡來了一大群人接待,其中當人得有我跟前的紅人梁聽南。
他們像供菩薩似的把繁華請到診療室,悉心包紮檢查。
梁聽南說:“沒檢查到其他問題,只是皮外傷。”
我說:“他是突然摔倒的。”
“我喝了酒。”繁華扶著額頭,懶散地說。
經過這群醫生的悉心治療,他的狀態已經好了許多,此刻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那你今天得住院觀察一晚。”梁聽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