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了記憶,我也一同明白,繁華恐怕一直覺得我是愛著權御的。
我爸爸雖然不喜歡權御,肯定也不會告訴繁華吧?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家已經破產,我也是個病秧子,還有三個孩子,以我爸爸的性格,肯定不會接受繁華的錢,更不可能允許他上門糾纏。
我見繁華扭頭看向了車窗外,便摟住他的胳膊,問:“你是不是生氣了?”
他沒說話,也沒動。
離得這麼近,他避無可避,是以我已經看到他眼眶發紅,心裡竟然湧上了一絲報復的快意,我軟了語調,柔聲說:“我就知道告訴你,你會生氣,才請梁醫生幫忙那樣瞞著你的……你又為什麼要背地裡查我呢?”
繁華還是沒說話。
“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跟他做了什麼吧?”我說,“我們只是一起吃夜宵,聊了一晚上天而已……權御很正派,不是那種人。”
繁華這才開了口,聲音明顯有點喑啞:“你從來沒跟我聊過一晚上。”
“那是因為你都想做那種事啊。”我說,“不想權御,會跟我進行心靈上的溝通,你只喜歡那種事……”
“……”
繁華又不說話了。
我繼續火上澆油,說著渣男們的經典臺詞:“別生氣了,我主要是覺得權御真的好可憐。他本來是我的未婚夫,也不知道自己被小三,還準備以自己的全部財產做聘禮娶我。他生了那麼重的病,卻一個人在醫院做手術,還擔心著我,現在我又……”
“我就不可憐嗎?”繁華突然出了聲。
“……”
他哪裡可憐了?
“我怕你知道他,怕你跟他這樣見面、談心,”他扭過頭,看著我,紅紅的眼睛活像只兔子,“為什麼不先來問我,而是去找他?”
我避開他的目光,做出一副心虛的樣子:“你都騙我了。”
“不可以給我個機會解釋嗎?”繁華說著,伸手捏住了我的下顎,強迫我扭頭看著他,“還是你本來就想見他?”
我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本來就想見他。”
他既然敢問,我就敢回答。
畢竟從他回頭來找我的這一刻起,他就輸了。
“我一直都覺得,你告訴我的未婚夫的事有水分,”我說,“所以我很想知道這一段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應該瞞我這麼多的,撒謊沒有好結果。”
繁華的眼裡一下就溼了,我知道是最後這句話的效果。
他當然是在撒謊了,從他給我講的小偷的故事,就能知道,他心裡的壓力真的蠻大的。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眼淚忍了回去,只是再度出聲時,聲音更喑啞了:“那你還會繼續見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