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我感覺下巴癢癢的,是他的手指在摩挲我的下顎:“你要是真有本事毒死我,你立刻就能變女首富。”
“監獄裡的女首富麼?”我說,“我暫時還沒那麼糊塗。”
繁華歪了歪嘴巴:“暫時還?”
“是。”我這麼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妨礙我威脅他,“所以還是建議你搬回你未婚妻家,或者我們搬走。”
繁華一愣,隨即開始大笑,他先是鬆開了我,但隨後便立刻按住了我的臉,用力在我的臉上親了幾下,說:“還說你沒吃醋,嗯?聽聽這酸溜溜的口氣。”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從他狂肆大笑的樣子,完全看得出他確實是在興奮,這是和快樂完全不同的神情。
繁華大笑了好一會兒,忽然止住笑聲,扭頭看向了我。
這來得突然,我嚇了一跳,忙正襟問:“你做什麼?”
繁華瞬也不瞬地看著我,起初也不說話,良久,忽然伸手摟住了我的腰,再度靠了過來,問:“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可怕?”
我說:“你把藥吃了吧,我知道你不打人,但孩子們還小,會怕你的。”
現在我也只能拿孩子說事了。
繁華沒說話,定定地看了我幾秒,忽然鬆開手,探手抓起桌上的藥盒,踢開垃圾桶,一把丟了進去。
我怔怔的不敢說話。
都說得病的人自尊心強,何況還是可怕的他。
“菲菲……”繁華又摟了過來,把頭靠在我的頭邊,像只小野獸似的蹭來蹭去,又捧起我的臉,自顧自地吻。
我很難受,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只能麻木地被他按到沙發上,無力也不敢反抗。
說來怪異,我與繁華認識不過幾個月,此前我對他全無記憶。
可自從他第一次開始觸碰我,我就察覺到了,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就好像前世他曾無數次地擁抱我、親吻甚至更親密地對待過我。
前世……
記得我剛剛從失憶中醒來時,自己著實很苦惱。一方面是發現爸爸突然老了,又破了產,我們還流落異國他鄉,另一方面就是發現自己懷孕,卻沒有丈夫。
當時我爸爸告訴我,說既然忘了,那就是上輩子的事,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我當時便發自內心地覺得這話有道理,沒有一點想要找尋記憶的念頭,彷彿我失去的不是一段寶貴的人生,而是一段我原本就不想要的累贅。
不知怎麼的,在這種抗拒的時刻,我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整個人都墮入了一種可怕的迷幻。
直到感覺到了一陣悶悶的痛,我稍微回神,這才看清了繁華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