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正常繁華比你清楚。”穆安安看了他一眼，嘲諷地看著我，“穆家為你這段婚姻付出了多少？到頭來繁華一家卻把你嫌棄至此。穆容菲，我倒是寧願你不正常，至少好過是個不要臉的壞胚！”
穆安安走後，我愣怔了好一會兒，直到梁聽南拿著藥箱坐到了我的面前，才回過神。
“幸好傷口不大。”他戴上手套，說，“我幫你粘一下，你忍一忍。”
我說：“謝謝。”
梁聽南沒說話。
耳朵上傳來疼痛，是他在消毒。
我安靜了一會兒，問：“我是不是不應該說謝謝？”
“嗯？”梁聽南發出一聲溫柔的鼻音。
我說：“你都不說話。”
梁聽南動作一停，扭頭看向了我。
我說：“你可以直說的。我知道我看上去挺脆弱的，但我覺得自己其實挺堅強。”
梁聽南露出了微笑：“你想我說什麼？說你看上去的確不對勁嗎？”
果然。
我問：“所以我的確不正常嗎？”
梁聽南笑了：“別人說你是小豬，你就真的會變成小豬嗎？”
我說：“這不一樣的。”
“一樣的。”梁聽南說，“那是她的一面之詞，憑什麼她說了你就要相信？你看到了，她拼命給我展示她的傷口，絕口不提自己打你。這樣的人說出的話缺乏基本的公正，不可信。”
我說：“她不會在這種事上騙我的，也沒這個必要。家裡的老傭人都還在，肯定能佐證這件事。”
“那也沒關係。”梁聽南柔聲道，“你爸爸一直沒有告訴你，還愛著你，代表他沒有怪你，也不希望你因此而有壓力。”
我沒說話。
我爸爸為什麼這麼寵我呢？
是不是因為我有問題，他比較心疼我？
他以前總說和我聊天很放鬆，是不是因為我思維異於常人？
我忽然想到了繁華，他老說我是白痴、傻子、蠢貨……或許這不是在罵我，而是在客觀描述？
仔細想想，他與我相處時，似乎就像是在對待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