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血,傷口顯然不小。
是以我剛一觸到,他動作就明顯一滯。
於是我伸出左手,解他袖口的紐扣。
這次繁華總算停了下來,“鬆手。”
我沒理他,解開了。
一解開,就先看到一截紅。
其實是紗布,被染紅的紗布。
推高他的袖子,紗布一直從手腕包到了接近手肘,這回兒已經幾乎全紅了。
我有點害怕,抬起頭看向繁華,見他也在看著我。
目光一對上,他便伸手捏住了我的臉頰:“不用在這兒惺惺作態,我不會放過你。”
我垂下眼,望著近在咫尺的鮮紅紗布,沒有說話。
血的氣味兒在四周氤氳。
他傷害我這麼多次,我也並不心疼他,只是……
覺得有點呼吸不暢。
忽然,鎖骨上落下一滴溫熱。
我用手去摸,指尖觸到了一片粘膩,是血。
血已經徹底浸透了紗布,甚至滴到了我的身上。
我忍不住抬起頭,望著繁華的臉。他臉上兇勁兒不減,但臉色連同唇色都是蒼白的。
我握住他的手,很輕鬆地就拉開了。
“你去醫院吧。”我說。
他沒答。
我沒有掙扎,望著他血紅的手臂,說:“酒店記錄是我姐姐的,假身份證就在玄關的垃圾桶裡。”
繁華動作一滯。
“果然是為了這個。”我說,“不過既然你選擇把它爆出來,那就算是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