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同樣的當我是不會上第二遍的。”
梁聽南又笑了了:“那就算了。”頓了頓,又道,“雖然天已經快黑了,但我還是想去看看你。好麼?一來看看你有沒有吃飯,二來也想給你做個簡單的檢查。”
我說:“有這必要嗎?”
“有的,雖然……”他忽然話鋒一轉,“但你要知道,癌症其實也是有自愈先例的,前提是好好保養。”
雖然他提起了“癌症”這兩個字,但因為他這麼溫柔,又這麼溫暖,我倒也不覺得太沉重,笑著說:“你這話可不科學。”
“科學的盡頭是神學。”梁聽南笑道,“我保證,八點鐘之前就會離開,好麼?”
我最終還是同意了梁聽南的要求,倒不是因為我相信癌症自愈這種安慰人的話,而是覺得自己都住到他的房子裡了,沒必要一直拒絕。
掛了電話,我將屋子徹底收拾乾淨。身體明顯更糟了,就這麼點事,做完後我已經累得發抖,衣服都已被冷汗浸透。
在沙發上躺了好一會兒,那種極度疲累的感覺才稍微消散。
正想起來去洗個澡,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外人進來必須得先按樓下門鈴,能直接走到門口的,肯定就是梁聽南。
於是我不疑有他,伸手拉開門,一邊說:“你來得好……”
“快”字並沒能說出口。
因為門口站著的……是繁華。
他穿著黑色大衣,黑色長褲,以及黑襯衫——面無表情地站在我面前,宛若一尊黑色的死神。
我愣了一下,作勢就要關門,繁華卻直接一把推開了門。
我這種體格怎麼可能敵得過他?直接被門板上的作用力推得踉蹌了幾步。
扶著牆壁堪堪站穩時,聽到的關門聲。
我很希望自己有骨氣點,但實際情況是我真的很怕,不僅抖若篩糠,連牙齒都在打架,說出的話也是句不成句:“你不要過來……”
我一邊說一邊後退:“你不要過啊!”
他已經攥住我的手臂,扯小狗似的將我拖扯進了屋。
房子是梁聽南的,自然處處都是他的痕跡,沙發上甚至還擺著他和一群各個膚色醫生的合影。
繁華的目光明顯在合影上停留了幾秒,隨即便扭過頭,看向了我。
他滿臉陰冷,目光更冷,他盯著我,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仇恨。
我真的太害怕了,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只能呆望著他發抖。
對峙間,忽然,繁華慢慢地鬆開了攥著我胳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