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的每一天,都很重要。
我一直哭了好久,哭到眼淚流乾,情緒得到徹底的釋放後,才逐漸平靜下來。
放下手,眼皮仍能感到光線。
睜開眼……
眼前是熟悉的臉,那雙凌厲的眼睛審視著我,幽冷森然,如一把出鞘的利刃。
我完全呆住了,望著這張毫無血色的臉,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對峙半晌,繁華開了口,緩慢、陰冷、一字一頓:“果然是他。”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覺得恐懼。
“我就說你怎麼突然開始轉性了?鬧離婚,嗯?甚至不惜淨身出戶!”他說著,捏住了我的臉,目光宛若利劍,“你給我老實交代,跟他多久了!”
“……”
他捏得太用力,且按住了我臉上傷痛的部位,我的嘴完全動不了。
“不說是吧?”許久,繁華冷哼一聲,鬆開手,慢慢站起了身。
他現在活像個瘋子,我只覺得頭皮發麻,忍不住翻身欲跑,頭皮上卻傳來一陣劇痛。
繁華攥住了我的頭髮,一把將我拖到了地上。
我拼命掙扎,卻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拖進浴室,丟進了浴缸裡。
浴缸很深,我先是整個人掉進了水裡,嗆了一口水之後,又被拽著頭髮拎了出來。
我拼命地咳嗽,氣管痛得好似已經裂了,眼前亦是一片水霧,耳邊傳來繁華冷漠的聲音:“我再問一遍,跟他多久了?”
我咳了老半天,才總算感覺呼吸順暢了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
話還沒說完,頭就又被按進了水裡。
淹了足足十幾秒後,才提出了水面。
“不想死就說實話。”這次他說得極慢,一字一頓,“跟、他、多、久、了!”
我低喘著,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看清了他的臉。
他面色陰冷,額角青筋畢露,儘管浴室裡燈光大亮,仍好似一隻地獄的惡鬼。
害怕嗎?更多的感覺是陌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他前面提過醫生,說的可能是梁聽南。這太可笑了不是嗎?我說,“你直接淹死我吧。”
話音落了,沒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