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中島的中大寺,一位灰衣僧人正在客堂為一位青袍中年人講經,那位中年人手捧茶碗,聽得極為入神。
一個綠袍老者急匆匆地跑進客堂,對著那青袍中年人喊了聲:“大哥!”
看上去年輕得多,卻被稱為大哥的青袍人皺了皺眉頭,向那位僧人施了個禮:“聖僧見諒。”
灰衣僧人微微一笑:“施主先忙,不礙事。”
青袍人再施一禮,這才帶著那已經急不可耐的綠袍人走出客堂,到了院中。
“何事,這麼火急火燎的,沒看到我在研修佛法嗎?”
綠袍老者用手扶了一下額頭:“我的大哥啊,難不成你還真的想跟著那幫光頭出家了?”
青袍人一臉莊重:“那是自然,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對此有什麼懷疑?”
綠袍老者不想再說這個話題,直截了當說道:“天狗死了。”
青袍人臉色一滯,隨即笑了起來:“從一萬年前的對手,到後來的屬下,和這傢伙相處也算有快兩萬年了吧,就這麼死了,還真有點傷心。”
臉上可是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的樣子。
綠袍老者臉色鐵青:“不管天狗以前做過什麼事情,這幾千年來,他一直是我的手下,現在他死了,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青袍人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但在綠袍老者眼中看來,充滿了戾氣:“河童小兄弟,憑你那點修為,我現在吃了你不會得到任何的好處,這也是你活到現在的原因,不過如果你還是不聽話的話,我很可能會像以前一樣,純粹為了嚐嚐味道就吞兩個大羅金仙玩玩。”
綠袍老者河童瞪大了眼睛,看出青袍人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足足怔了一分多鐘,才繼續說道:“知道了,相柳大人,我會注意的。”
青袍人相柳微笑上前,摟住了河童的肩膀,笑道:“叫大哥!”
河童臉色僵硬:“是,大哥!”
相柳點點頭:“這就對了嘛!”
河童轉身準備離去,卻被相柳叫住:“盯住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如果你能力不足,可以叫上女霖,事實上,就算你不叫她,她也會去的,所以我剛才讓你不許報復,是在救你,你叫我這麼多年的大哥,沒有白叫。”
河童走後,相柳換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走回了客堂。
灰衣僧人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相柳一屁股坐到了對面的蒲團上:“你前日說起的那人,果然到了瀛洲,還殺了天狗大聖。”
灰衣僧人笑道:“一個小小的妖族大聖,你會介意嗎?”
相柳說道:“這整個瀛洲,也只有五十幾個大聖,少了一個,損失不能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