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些樓蘭人似乎心氣有問題啊。”眾人走出議事廳,孫策臉色不豫,對雲中說道。
雲中無所謂地聳聳肩:“當初患難之時,他們流落他鄉,一無所有,缺吃少穿,每天還要擔心叛軍或者大夏軍的追殺,也就不會有多少私心,可是如今嘛,”他抬頭看了看卡魯的背影,“你看這些曾經的勇士們,在這幾個月內,有了堆積如山的財富,甚至有了一城封地,關心的不再是他們的樓蘭了,而是他們的財富和土地,自然心氣有問題了。”
孫策點點頭,隨即皺眉道:“可是,我覺得,洛凱那小子的心氣也有問題了。”
雲中笑道:“洛凱和我們相識之時,窮困潦倒,朝不保夕,我們是他唯一的期待,自然是對我們以誠相對,而現在,他有了十來座城池,我們的戰力強悍,又不被他掌控,自然會被他忌憚。”
孫策先點點頭,隨後搖搖頭:“目前戰事還剛剛開始,敵軍實力遠勝於我,這個時候各懷鬼胎,如何能夠成事!”
雲中拍了拍孫策的肩膀:“不必介意,我們不過是傭兵,這趟遠征,投資的千把萬金幣已經全部收回,更是得到了巖國的兩座城池,後面的仗,我們是為了勝利而打,不要對這些樓蘭人有什麼期待。”
孫策也笑了笑:“阿胡爾我們已經知道他幾斤幾兩了,希望那兩位大宛將軍不要讓我失望吧。”
雲中卻是搖搖頭,大宛的所謂能征慣戰,只是相對西域這些國家說的,這幾千年了,連幾十個格羅尼亞人的殖民地小國都壓制不住,也強不到哪裡去吧。
兩日之後,阿胡爾與大宛的聯軍到了。
卡魯站在城頭,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火神城西邊的平原上,佈滿了營帳,放眼望去,連綿至少十餘里,朝陽之下,如林的刀槍還有無數的盔甲熠熠發光,映得卡魯眼睛發花,心頭更是發慌。
“人數確實不少,看起來,阿胡爾在這西域的號召力當真很強。”不知什麼時候,雲中站到了卡魯的身邊,看著城外龐大的敵軍,臉上的表情有點意味深長。
所有帝君之中,胡茲帝君的信徒是最為虔誠也是最為狂熱的,甚至超過了號稱最強帝君的雅赫,和東方諸位帝君一心避世修行的風格不同,胡茲和雅赫的修行方式都是入世的,雅赫甚至會親自介入到信徒們制定法律的過程當中,將自己的正義宣揚光大,而胡茲則是更乾脆,對於自己的信徒,只要其信仰純粹,胡茲不介意派出使者,賜予那信徒好處,甚至有時候會親自出面,譬如說這一次為了阿胡爾,胡茲帝君就不惜破壞這世界的遊戲規則,以帝君之身,對一介凡人的雲中直接出招。
這樣的行事作風,自然是有利有弊,最大的弊端就是因果纏身,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古老的帝君之一,胡茲帝君的修為數萬年來難有寸進,就是因為欠下了信徒太多的因果,這些因果不還清,他是很難再進步的,不過同時,也使得這位帝君獲得了數量上僅次於雅赫帝君的信徒,而且狂熱程度猶有過之,這幾千年來,兩位帝君在烈焰海一帶的爭鬥,儘管單打獨鬥,雅赫帝君佔了上風,但是百萬雅赫神軍並沒能在胡茲帝君的聖戰者面前討到哪怕是一星半點的便宜。
阿胡爾,就是聖戰者之中的一位佼佼者。
卡魯的聲音有些顫抖:“雲爵爺,我們是不是棄城會好一點?”這座城已經是他的產業了,說出這句話時,卡魯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此時棄城,就算以後有機會將城池奪回,還會不會是他卡魯的也很難說了。
雲中搖了搖頭,說了句:“先看看。”
卡魯的心依然是懸在半空。
雲中的眼睛看向了城外大軍的一個角落,那裡,站著一個身高兩米左右的中年人,面板白皙,山羊鬍須,同樣也正看著城樓上的雲中。
雲中露出笑容,甚至揮了揮手,惹得那個中年人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