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被打懵了,捂著臉話都說不出來。
靈秀兒正氣地看著她,毫不留情道:“我相公知書達理,雖是貢生但前途無量,我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一個小小捕快。倒是嫂子你把錢給小舅子娶媳婦,根本是沒想過這個家,也不想這個家好!”
“我......”李氏被靈秀兒嗆得沒話說。
“就算我跟別人有染,娘還在呢,也輪不到你個嫂子越俎代庖。”說著,靈秀兒給王老婆子磕了個頭,“娘,秀兒可以對天發誓從未對不起相公,如今大嫂步步緊逼,秀兒只能以死證明清白。”
話落,靈秀兒“咚”的一聲撞在桌子上,額頭被撞破,頓時鮮血直流。
李氏看傻了眼,她沒想到靈秀兒性子如此剛烈,不由害怕地退後幾步。
曹籬趕緊上前將人扳過來,探了探還有些鼻息,懸著的心放下來,朝王老婆子說:“娘,人還活著。”
王老婆子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呆呆坐在椅子上哀怨道:“這,這讓我怎麼跟老二交代呀!”
“什麼交代不交代的,是她自己撞的頭,我們又沒有逼她。”李氏打腫臉撐胖子,嘴上逞強,“老二怪也怪不到我頭上,要是死了就再娶一個。”
李氏說著,臉色蠻橫起來。心裡的愧疚隨著靈秀兒沒事逐漸化成恨意,巴不得靈秀兒真的一頭撞死。
“還要再娶一個?”王老婆子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氏,全然忘記剛才將靈秀兒逼上絕路,自己也有一份,嘴裡喊著:“造孽,真是造孽呀!”
“別吵了!”
曹籬難得做一回真男人,他將香灰撒在靈秀兒傷口處,好不容易止住血,送回屋內讓王老婆子悉心看管,回屋就見李氏不滿地瞪著自己。
“靈秀兒是不是把你的魂也勾跑了?以後讓她伺候你們娘仨兒吧!”李氏生氣地背過身去,不給曹籬好臉。
曹籬立刻堆起笑臉走過去給她揉肩,“哪能啊,你消消氣,我這也是為了咱家著想。娘子,那繡品你賣了不少錢吧?分我一點買酒喝,我不跟娘說。”
曹籬笑地奸佞。他表面憨厚,實則跟李氏半斤八兩,他不管家裡人生死,只想自己吃喝享受。
而李氏甩手就給他一大耳刮子,她可沒有忘記曹籬當著王老婆子的面忤逆自己的事,表情惡狠狠地說:“給你點陽光就燦爛,什麼錢?我不知道。”
“娘子,你......”曹籬這捱打挨的冤枉,他要爭辯,此時外面傳來門栓響動的聲音,是曹瑜回來了。
曹瑜一早便出門借款趕考,但結果並不理想,如今掛在身側的錢袋輕快地隨他腳步晃動,但他似乎並不著急,反而是有些興奮,臉上的汗珠都顧不得擦,便要找靈秀兒,但眼下......曹瑜看著空空的院子,心裡升起不祥。
今日的曹家,過分安靜。
“娘子。”
曹瑜推門進來,看到床前坐著的母親王氏,腳步一滯,“娘,你怎麼在這兒?”
“阿瑜回來了。”王老婆子笑容尷尬,迅速起身招呼兒子,“秀兒有些不舒服,我來看看她。”話音剛落,就感覺這屋裡冷了幾分。
曹瑜看到床上纏著繃帶的靈秀兒,臉色大變,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帶著寒霜的眸子霎時射向王老婆子,周身氣勢憤怒如雄獅。
王老婆子是頭一次見小兒子這般模樣,沒多想,開口就顛倒黑白,“這事你得問靈秀兒,她偷人被你大嫂抓住,羞怒之下撞破頭......”
“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