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燁見到師父這麼大年紀了還要為他們擔憂,自責不已,他拭去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對笑卿長老說,“對,蕭瑟說的沒錯,花神曾說過,若是有一日非兒不在了,我會不適,但現在我都沒有事,說明非兒還活著。”
穗拂曉聽聞此話,止住哭泣,怔怔地望向玉燁,玉燁知道再難隱瞞,原是他怕告訴師父與穗拂曉,他們會擔心,但現在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只好說了,這或許也是連在他與墨非之間唯一的紐帶,起碼這證明她還活著。
“所以,你用你的眉間血養著她的真身,若有朝一日她不
在了,你也會受牽連?”當聽聞玉燁為了求取花神的凝香丸答應了花神的條件時,穗拂曉大驚。
“當初是非兒捨身用自己來換取凝香丸,那個花神刁蠻任性,蠻橫無理,若非兒留在花界當蓮花宮的宮主,就要飲下絕情酒,我是不會讓她做出這種犧牲的。”玉燁斬釘截鐵地說。
“如今玄冥鏡無法使用,還能用別的法子找到非兒嗎?”笑卿長老擔憂地望向玉燁。
“我今日去找魅漓,看看他有什麼訊息。”玉燁站起來,蕭瑟說他同他一起去,臨走前玉燁對穗拂曉說,照顧好師父,穗拂曉點點頭。
玉燁與蕭瑟來到魔界,進了魔王殿,婢女帶著他們走向後殿,走入魅漓的寢宮,見一個婢女正端著一個只剩藥渣的碗退出來,走到兩人身旁,蕭瑟瞄了一眼那碗中的藥渣,臉色凝重。
魅漓揹著他們站在魔界的地形圖前,聽見婢女說“啟稟魔君,他們到了”,魅漓這才轉過頭,幾日不見,魅漓憔悴了許多,臉上也沒有往日的神采,一見到他們,他急切地問道,“有非兒的訊息麼?”
玉燁沉默地搖搖頭,看來魅漓與他們一樣,都沒有進展,他告訴魅漓玄冥鏡被拂曉不小心打破了,現在他們失去了唯一能找到她的東西,魅漓聽到這個訊息,胸口一緊,他單手扶著桌子大口喘氣。
他已經很久都沒合過眼了,這些日子他放下魔界的公務,派親兵在魔界的範圍內尋找墨非的下落,惹來老臣們諸多不滿,外加三娘子的蠢蠢欲動,他現在已經是內憂外患,岌岌可危。
蕭瑟見魅漓臉色蒼白,他走上前,伸出手拉住魅漓的另一隻手,他擔憂地望向魅漓,“你有多久沒休息過了?”
魅漓甩開蕭瑟的手,不在乎地說,“我沒事,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墨非。”
“找墨非重要,身體也重要,你們一個一個都病倒了,誰來找墨非,就算找到關押墨非的所在之處,你們這副孱弱的身子又怎麼去救她?”蕭瑟痛心疾首地說。
“我一想到她現在被關在不知道哪個地方,被京姬那個老毒婦當做藥人來試毒,我就烈火焚心,她有多麼無助和害怕,她一定等著我們去救她,你叫我如何安心入睡,如何泰然自若?”魅漓捂住胸口,痛苦地說。
玉燁低下頭,魅漓的話似萬箭穿心,將他刺得體無完膚,這些日子只要他一閉眼,腦海裡就會浮現出當日的情景。
他不止一次地想,若他當日及時發現醜冼和京姬的企圖,他是不是就可以救下墨非,他們知道他的軟肋在哪兒,無論是傷了穗拂曉和墨非其中任意一個,都會擊倒他,只是事到如今,他仍然無法釋懷的是,墨非望他的眼神,她定是覺得她是被他放棄的那一個,一
想到這裡,他就難以原諒自己。
“三界之內,他們肯定不會藏匿於天界,那就只有魔界和人界,若魅漓已經找遍了魔界的話,就還有人界,人界亦是最難找到他們足跡的地方,我們可以分頭去各處的土地廟,問當地的土地神是否有異常?”蕭瑟見兩人情緒低落,他嘆了口氣,關心則亂,他又怎麼不知道墨非對於他們的重要,只是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要讓他們振奮,因為正如魅漓所說,墨非還在等著他們去救她。
蕭瑟的話提醒了魅漓,魔界之中他還有一處地方沒有去過,一想到那個女人,魅漓目光深沉,他對蕭瑟說,“你們先去人界,我還有個地方要去一趟。”
三人離開魔界,蕭瑟與玉燁徑直去了人界,魅漓駕著梅花扇往槿幽谷的方向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