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燈的願望果然不能當真,就在七夕節的幾日後,出了一件大事讓所有人都慌了手腳。
那日清晨當穗拂曉對著鏡子梳妝時,一個東西忽然掉到地上,她低下頭看,居然是自己的一截小指,她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一聲,玉燁聽見屋裡的聲音,忙去屋裡,看見穗拂曉臉色蒼白,撲向他的懷中啜泣起來。
笑卿長老聞聲也趕過來,見此趕忙讓玉燁帶著穗拂曉去找蕭瑟,蕭瑟看了穗拂曉斷了的小指,忽然憶起紫宸曾和他說過穗拂曉的仙體是她照著師父的禁術做的,難道是哪裡出了岔子,怕是隻有紫宸自己知曉,三人急匆匆去鳳鳴臺。
來到鳳鳴臺,當紫宸看見穗拂曉斷了的小指後大驚,當初她用花瓣和花泥做出穗拂曉的仙體後,因不信魅漓真能讓穗拂曉復活,她並未告訴他,這個禁術剩下的兩步,也是這個禁術最關鍵的兩個步驟。
“是什麼,快說!”玉燁心急如焚。
“一是巫族的聖水,二是花神的香丸。”紫宸皺眉道。
聽到這兩樣東西,蕭瑟的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他終於知曉為何這個禁術師尊會燒燬,一是違背天道倫常,二是就算能造出仙體,也難以維持,因這兩樣皆是難獲取的寶物。
“為何需要這兩樣東西?”芸兒不解,她的問題也是其他人心中的困擾。
紫宸解釋道,“因仙身是用花做的,服用花族的香丸可保仙身不毀,用巫族的聖水擦拭仙身,可保仙身完好如初。”
玉燁皺起眉頭,道,“我去找聖水和香丸。”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瑟開口說道,“此事恐怕沒那麼容易,巫族在很久以前與天界生了間隙,巫族人曾對外宣稱再也不會與天界之人有任何往來。”
芸兒皺著眉頭說,“那怎麼辦,若巫族人不給,那隻好搶了。”
蕭瑟搖搖頭,道,“若硬搶,怕是巫族與天界的矛盾更深,到時恐會惹怒天帝,還有一事,巫族的聖水不易拿,花神的香丸也不易。”
“此話怎講?”見師父這樣說,芸兒不以為然,花神不也是神仙麼,既然是神仙,總不會不給這個薄面,卻不曾想神仙中也有例外。
“花神素來喜怒無常,脾氣古怪,連風神、雨神都不願與她相處,聽聞只有山神和她有些淵源。”蕭瑟將自己關於花神的聽聞娓娓道來。
“蕭瑟所言不假,多年前我曾與花神有過一面之緣。”就在眾人談論起花神時,笑卿長老竟然出現在大家身後。
“師父……”穗拂曉泫然若泣,奔到笑卿長老身側。
“孩子,別難過,天無絕人之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師父願意去見花神,想她也會給老夫一個薄面。”笑卿長老摸摸穗拂曉的頭,寬慰道。
“師
父,您當時見到花神了?”玉燁聽師父這樣說,忙問道。
“不錯,在多年前王母的壽辰上她也來了,神色倨傲,自斟自飲,也不與眾仙說話,待筵席一散,她便徑自離去了,從此花神也不太愛往天界走動。”聽笑卿長老這樣說,大家都陷入沉思,沒想到仙界竟有這樣的神仙,看來香丸也難取。
此時笑卿長老注意到角落裡還有一人,他瞪大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看果然是她,只是她已褪去了少年的打扮,也摘去了臉上的面具,笑卿長老吃驚地望向玉燁,“這是墨非?”
玉燁點點頭,他朝墨非招手,“非兒,快過來見你師公。”
墨非見到笑卿長老,心中一陣感動,這位慈祥和藹的師公對她很好,以前她是墨非時,他就待她好,後來她變成了“飛兒”,他還將獨幽琴贈予她,她心中感念師公對她的恩德,朝師公作揖行禮,口中念道,“師公。”
“她為何……?”笑卿長老驚訝地望向玉燁,不由想起他這些日子藉口有事,原來是一直待在鳳鳴臺,只是墨非不是和魅漓在一起麼,又怎麼會出現在此。
“此事說來話長,下次我慢慢同您解釋。”見玉燁當著墨非的面不欲多說,笑卿長老也不再多問。
“好孩子,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笑卿長老感慨地拍拍墨非的肩膀。
夜深了,笑卿長老在玉燁的安慰下回了天界,他告訴師父他和蕭瑟另尋他法,穗拂曉服下蕭瑟的安神丸後也安然入睡,鳳鳴臺一片安靜,只有兩個黑影還在明月下對酌,清風微微徐來,那兩個男子皆嘆息一聲。
蕭瑟望向玉燁,他知方才眾人在場時,玉燁並未說出他心中的真實想法,可作為他的至交,他已經知曉了玉燁的心意,他斟滿玉燁面前的杯中酒,也斟滿了自己的那杯,“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玉燁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