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燁見門口站著一人,笑道,“蕭瑟,你來得正好,來看看我為穗穗描的丹青,她偏說不像。”
穗拂曉嬌俏地掩嘴笑道,“誰知你畫的是哪個仙子,總之不是我。”
蕭瑟徑直走進來,見身後人未跟上來,生怕他又去招惹他家紫宸,忙回頭嚷道,“快進來,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見你的神仙哥哥麼?”
這四個字讓玉燁心頭一緊,他望眼欲穿地朝大門的方向看去,只盼著能重新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突然,一個清瘦單薄的身影出現了,玉燁瞪大眼睛。
穗拂曉察覺到玉燁的異常,究竟是何人,讓他這般在意,她也朝那人兒望去,竟是他!
與上次見到時一樣,仍穿著一身雪白的袍服,墨黑的發以象牙色的玉簪挽起,愈發襯托的他髮髻下如珍珠般光澤細膩的脖頸,銀色面具下眼如點漆,似琳琅珠玉,雖站在孤傲清冷的蕭瑟身旁,仍難掩其光芒。
“神仙哥哥,終於看到你了。”那少年一見玉燁,笑逐顏開,朝玉燁奔去。
“飛兒?”玉燁見到他,一時有些錯愕。
“神仙哥哥,你該不是把我忘了吧?”少年委屈地低下頭,沒想到自己一直記掛的神仙哥哥轉眼就將自己忘了,心中竟有些難過。
見他這副模樣,讓玉燁憶起一個人來,以前她也是這般,愛撒嬌還動不動哭鼻子,一股柔情湧入心中,他抬起手,輕輕拍拍少年的頭,道,“我怎會將飛兒忘了,你還說要帶小白來給我看。”
少年歡喜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光芒,“我今日便帶小白來了”,說完抬起右手,對著袖口道,“小白,快出來,見見神仙哥哥。”
一條銀色小白蛇從袖中爬出,它見到玉燁,愣住了,一動不動,呆立在原地,墨非伸出手指戳戳它,“好你個小白,你明明是條雄蛇,怎的也會被神仙哥哥的天人之姿給勾了魂去。”
一席話讓蕭瑟笑出聲來,戲謔地對玉燁言道,“我竟不知你的美色已到了另百獸垂涎的地步。”
玉燁臉色僵硬,輕咳了咳,問蕭瑟,“飛兒怎的與你在一起?”
蕭瑟便將他去鳳鳴臺尋他一事說出,說完便要離去,紫宸還在鳳鳴臺等著他,見已成功地將飛兒丟給玉燁,蕭瑟暗暗得意,要禍害就禍害玉燁吧,他趕緊溜之大吉。
穗拂曉知道這少年是魅漓的胞弟,但不知他與玉燁有如此深交,不過是在月華山那次見過,可現在看他們相處融洽,記起在回來的路上,師父提起這少年,玉燁也附和道,說他琴技卓越,乃曠世奇才,許是惺惺相惜,對他另眼相看吧。
穗拂曉親切地對那少年言道,“你是叫飛兒吧,來院子裡坐坐,餓不餓,我去拿些吃的來。”
墨非望向眼前
這個絕世佳人,見她秋波婉轉、巧笑盼兮,莫說是哥哥,連她都挪不開眼睛,只可惜佳人心有所屬,哥哥此情無望,她雖為哥哥惋惜,但見這位姐姐與神仙哥哥站在一起,一對璧人,舉世無雙,她感慨道這世間並非所有事情皆能如願,月也有缺損之時。
因她是哥哥喜歡的女子,墨非在心中不免將她看做是像嫂嫂一樣的人,行事說話也禮貌謙和許多,她朝穗拂曉點點頭,道,“多謝姐姐,我方才在紫宸姐姐那裡吃了許多糕點,不餓了”,儘管這樣說,穗拂曉仍是去後廚準備一些瓜果飲品。
墨非環視這個院子,見院裡的景緻好生熟悉,似是在哪裡見過,這假山、這石桌、甚至亭臺樓閣都這般真實,她依稀記得往前走,是個水池,池裡養了八條錦鯉,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她抬腳往前走去,想想有些不妥,她回過頭向玉燁問道,“燁哥哥,我可以四處看看嗎?”
玉燁笑著說,“你隨意看。”
見飛兒左顧右盼,玉燁當他是初次來玩,新鮮得很,似孩子一般新奇,遂陪在他身旁,忽然見他幾步變作一步,奔至池邊,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地望向他,道,“燁哥哥,我來過你這兒。”
玉燁嘴角揚起,行至他身旁,問,“你何時來過?”
墨非搖搖頭,“我也不知,許是在夢中,但這個院子我真的來過,這幾尾錦鯉都與我夢裡見到的一模一樣。”
此時,那幾尾錦鯉見到來人,遊得格外歡快,甚至擺尾躍起,濺起水花一片,惹得墨非笑得開心,對錦鯉道,“你們是不是也識得我,躍起以示歡迎?”
小白見到錦鯉,張開嘴嘶嘶叫,墨非輕拍它,“貪吃鬼,這些魚兒可不能吃!”小白幽怨地又鑽入墨非袖中。
玉燁笑著說,“許是你進了錦鯉的夢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