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龍馥之見到墨非撐著腰一臉痛苦的模樣,問她怎麼了,墨非搖搖頭,道都是師父惹的禍。
兩人走進賽場,見人頭攢動,今日觀看比試的人比昨日還多,眾人皆在討論昨日的比試,未曾料到琴藝比試這麼激烈,高手如雲,不知今日的比試是否更加扣人心絃。
聽見自己的名字被眾人屢屢談起,龍馥之有點不自在,此時迎面走來龍族的幾個長老,他們見龍馥之,領頭一個長老親切地拍拍他的肩頭,稱讚他昨日的表現,另一個長老捋鬍子道還是蒙衍彈得更好一些,一個胖胖的長老爭辯道還是龍馥之彈得更出色。
正在爭執時,蒙衍走過來,朝長老們問好,長老們點點頭,意識到不能在晚輩面前失了分寸,轉身離去,墨非見來者不善,拉著龍馥之慾趕緊離開,卻被圍住。
“想跑?”褚斜著眼睛一臉猩紅的痘印在臉上,讓人看著噁心。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把馬糞潑在蒙衍身上,你是不是欠揍!”矮墩墩的煜捏起拳頭對墨非惡狠狠地比劃。
“放下拳頭。”蒙衍喝斥住狂躁的少年,轉身走到墨非跟前,目不轉睛地望向面前的女孩,“為何對我如此?”
“因你們屢次傷人,卻不知悔改,這是你們應得的。”墨非仰起頭,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居然敢和我們為敵,你不愧是龍馥之的傻媳婦兒。”一直沒吭聲的豨薟笑得很陰險。
“你莫不是故意惹惱我讓我對你另眼相看?”蒙衍露出困惑的表情,他一直以為她是故作矜持,只為博得他的注意,自出生以來,還從未有人敢這樣待他。
“哼,我惹惱你不假,卻非討好你,而是……我見你就心煩。”墨非的話,讓蒙衍從不可置信變成難以遏制的憤怒。
“我會讓你後悔的。”蒙衍的臉陰沉得叫人顫慄。
“墨非,莫要害怕,有我在。”龍馥之用胖胖的小手拉住旁邊手心發涼的少女。
“我不怕,總有一日我們會變強的,強到他們不敢欺負我們。”墨非轉過頭,眼神中的堅定感染了龍馥之,他點點頭。
第二輪比試即將開始,東海龍王宣告眾人比試規則,昨日的比試是考驗每個考生的基本琴技,今日的比試是要考驗他們面對危險時怎樣以琴聲為盾保護自己,這場比試不僅是琴藝的比試,也是修為的考驗。
二十個考生同時上場,呈扇形坐開,考生們對本輪比試的內容皆疑惑不解,不知東海龍王口中說的危險究竟是何,但從主臺上四大龍王和玉燁星君側耳交談時莊重而嚴肅的表情看,這將是不好對付的一場比試。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銅鑼敲打聲,第二場比試拉開序幕。
沒有動靜,整個考場裡死一般的寂靜,無人說話,只有風吹過耳畔發出的聲音。看臺上的眾人也不明所以,開始竊竊私語,這到底要考什麼。
二十個考生開始坐立不安,越是安靜越能感受到安靜背後的波濤洶湧,就連一向沉穩的蒙衍也有些心浮氣躁,他舒展開一直緊握著的右手,手掌裡已有汗溢位,這種溼漉漉的感覺讓人不舒服。
他環顧四周,見每個考生都一臉戒備的神情,只有幾丈開外在他正對面的少年除外,龍馥之滿臉傻笑地望向看臺的一處,順著他的目光蒙衍見到了她,為何看臺上這麼多女子,他偏偏能在人群裡一眼望見她,但一想到方才她同自己說的話,蒙衍放在七絃琴上的雙手慢慢握緊。
地面突然開始震動,伴隨著鐵鏈拖動的聲音由遠而近,到底是什麼,眾人緊張地屏住呼吸,不約而同地望向同一個方向。當一頭高數尺,身形如狼,紅色皮毛,面有獠牙,目露兇光的猛獸出現在面前時,不僅在場所有的考生嚇得臉色發白,就連看臺上的眾人也倒吸了一口氣。
玉燁星君的聲音響起,此獸名叫獦狚,生在北號之山,生性兇殘,成年後吃掉自己的母獸,這場比試的時間是一炷香,有誰在一炷香後還留在這個賽場,就算這一輪的勝出者,他停頓了一下,隨後道這場比試有一定的危險,若有哪位考生堅持不了可自行棄權,但同時也失去了第三輪比試的資格。
聽完玉燁的話,考生們驚恐地望向眼前這頭猛獸,再看看手裡的七絃琴,驚恐不已,這哪是比試,分明是拿命來博。獦狚的脖子上套著鐵鏈,鐵鏈的長度只夠它在賽場中活動,它目光炯炯地掃視二十個考生,彷彿下一秒的時間就要張開獠牙朝他們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