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墨非而言,龍馥之跟他學了五年的琴藝,進步稍緩,雖他自出生就有神力,但指法不夠嫻熟,以至於身上的神力並未能完全運用自如,這一點只有馥之自己領悟得道方可在琴藝上突破,眼見離比試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頗為擔心馥之是否能勝出。
玉燁延長了練琴的時間,加強了練琴的強度,龍馥之和墨非雖辛苦,但一想到比試也不敢鬆懈,尤其是墨非,一直激勵龍馥之,龍王和龍後從未見過龍馥之如此上進,心疼兒子,但更多的是欣慰。
又一日的練習結束了,墨非和龍馥之肚子餓得厲害,欲去用膳,但玉燁道他要再想想龍馥之練琴的方法,這幾日下來覺得龍馥之的琴藝到了瓶頸,長此以往恐難長進,讓他們先去用膳,不用等他,走出竹林,墨非回過頭,師父單薄的背影淡出眼前,心中莫名有些感傷。
“怎麼了,非兒不開心?”龍馥之察覺到墨非的異常。
“師父好可憐,也沒有什麼朋友。”墨非嘆了一口氣。
“是呀,師父只有一個朋友,且那個朋友我見過,他的臉比冰山還冰。”龍馥之回想起見到蕭瑟的模樣。
“師父太可憐了,我們要讓他開心一些。”墨非歪著頭,想哪些法子能讓人開心。
“你何時會開心?”墨非問龍馥之。
“有好吃的馥之就很開心。”龍馥嘿嘿地傻笑起來。
“笨,除了吃的。”墨非用力敲了一下龍馥之的腦袋。
“我和非兒玩的時候也很開心。”龍馥之抓抓頭。
“對了,有了。”墨非臉上露出狡黠的表情,她知道什麼能讓師父開心了。
夜裡,兩人鬼鬼祟祟地潛入婢女的房間……
第二日一早,眾人議論紛紛,說龍宮裡潛入了一個採花大盜,專盜女人貼身衣物,連廚房裡年過四旬的花媽媽也不放過。
一大早花媽媽一臉嬌羞地捂住臉,扭動虎背熊腰穿過眾人大聲叫道,她不活了,不知是哪個死鬼偷了她的肚兜,叫她日後如何見人,眾人皆安慰她莫傷心,心裡揣測這個採花盜怎這般瞎,一時之間眾人皆知龍宮闖進了一個採花大盜,不僅膽兒肥,口味還很重。
墨非和龍馥之走到竹林,見師父已經在等他們。
“師父,我見你這些日子甚是操勞,想你睡得好些,帶了些東西來。” 墨非將身上的包袱拿下,慢慢開啟,一股濃烈的脂粉味兒瀰漫開來。
“這是何物?”玉燁被脂粉味嗆得掩住口鼻。
“龜爺爺曾說,將漂亮女子的衣物放在枕邊,便能一夜好夢。”墨非討好地說。
“這是何故?” 龍馥之一臉不解,他也想試試,從裡面抖出一件大紅色的肚兜。
“我也不知,龜爺爺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師父,你可知曉其中玄妙?”墨非一面說,一面望向臉色發青的玉燁。
“給我通通拿走。”玉燁一甩衣袖,轉身離去,整個竹林一大早被燻得烏煙瘴氣。
“師父,莫要擔心,我們是偷偷拿的,沒人發現,真的沒人發現……師父,你別走,師父……”
這一日墨非和龍馥之悽慘不已,別看師父平日溫文爾雅,但嚴厲起來比魅漓哥哥差不了多少,且不知為何,師父一整日都板著臉,墨非冥思苦想,終不得其解。
躺在床上,只覺胳膊痠疼無比,手指快要斷了一樣,墨非不明白,參加比試的人明明是龍馥之,為何連她也要練得如此辛苦,這些日子魅漓哥哥沒有再尋她,也不知他在做些什麼,竟有些思念他。
床頭那盞梅花燈發出微弱的光芒,墨非的眼皮慢慢沉下來……
好香,是梅花,墨非慢慢睜開眼,發現一枝梅花在眼前,她竟在梅花虛境中,定是魅漓哥哥喚她來的,她歡喜地在梅林中尋找魅漓的身影,可尋遍了梅林也無他的蹤跡,這是為何。
墨非嘆了一口氣,情不自禁摘下面前一朵梅花,剎那間梅林間現出一條蜿蜒小道,讓她驚奇不已,沿著這條小道往前走,不一會兒一間木屋出現在面前。
與此同時,尚在熟睡中的魅漓忽的被驚醒,有人闖進了梅花虛境,竟還破了他的陣法,他閉上眼,進入太虛。
墨非推開門,屋裡空無一人,環顧這間屋子,似乎許久都無人來過,滿是塵埃,目光落到牆壁上的一幅畫上,她湊近前看,畫裡是個美麗的女子,倚在梅樹旁,娉婷婀娜,和她一比,旁邊的梅花都失了顏色,叫墨非看呆了去,落款寫著,冉冉梢頭綠,婷婷花下人,贈穗拂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