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出神,聽見魅漓輕柔的聲音落入耳畔,帶著幾分戲謔,“妹妹收錢”,墨非一臉狐疑地望向他,不知他所言何意。
“雜耍藝人賣藝也要給錢,你我兄妹二人賣相豈有不掏錢就圍觀的道理?”一席話說得正義凜然,眾人羞得滿臉通紅,立馬散去。
“魅漓哥哥,你說得好歹毒。”墨非小臉紅潤俏麗。
“不然要被困到何時。”魅漓挑起眼眉。
與此人待久了,墨非知道魅漓哥哥浪蕩不羈,法術高強,可她看不透他有時眼裡流露出的陰狠暴戾之氣,似在看她,待她發現後又裝作望向別處,墨非叫那眼神看得背後發涼,自己應該不是魅漓哥哥的仇人。
不覺已是黃昏,兩人走進一家旅店,門口的小二一看來者風度翩翩,非富即貴,馬上露出一臉諂媚的表情,“二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宿?”
“備一間上好的客房,再來一斤牛肉,二兩酒,”魅漓看看旁邊一臉饞相的墨非,“再來一隻香酥雞。”
“二位客官裡面請,東西馬上上來。”小二一陣風去了。
“擦擦口水,別一副餓死鬼的模樣,真丟人。”墨非看著旁人吃得盡興,眼巴巴地瞧著不知口水已要垂到桌上了。
一會兒的功夫,酒菜就已經上齊,魅漓神情自在地飲酒,墨非狼吞虎嚥恨不得一口將整隻雞吃入腹中。
魅漓一轉頭看到她小臉憋得通紅,笑著說,“慢點吃,沒誰和你搶,噎著了吧?”
他伸出手輕拍她的背,一邊拿著杯子遞去,墨非也不看是什麼胡亂喝了去,頓時胸中火辣辣的,嗆得不行,她兩眼淚汪汪地望著魅漓,他一臉無辜,“我忘了這是酒。”
兩人酒足飯飽上了二樓,留下桌上一片狼藉。墨非的小肚子圓鼓鼓的,一臉幸福滿足的表情,她推了房門進去,脫了鞋襪跳上床去。
“誰說你可以睡床上?”魅漓挑起眉毛。
“可這隻有一張床。”墨非吐吐舌頭。
“所以你睡地上。”魅漓氣定神遊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熱茶喝,墨非一臉可憐巴巴地瞅著眼前人,旁人看了莫不捶胸頓足怨自己沒人性,怎可欺負這麼可愛的小孩,可對於魅漓就另當別論了。
“小氣鬼,為何不多開一個房間?”墨非心懷不滿,她瞧見魅漓袖子裡有一個好大的錢袋,卻不知魅漓看見她時亦發現了她腳上套的金環,他一眼便認出這是東海的法寶金縷環。
相傳有兩隻雌雄神獸觸犯天條被斬首,天界的匠人便用他們的脊骨做成一對金環,這東西天下只有一對,一旦戴上就脫不去了,且帶上這個金環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另一方感知,一路走來,他藉著身上法力鎮壓此靈物,但若是墨非離他遠了靈物必然會發出感應。
墨非自然不知道這些,她等到魅漓上床後,忍不住巨大的疲乏在地上鋪的被褥上睡死過去,小嘴嘖嘖,好吃。
黑暗中,一雙桃花眼冷冷注視著地上的嬌小睡顏,不曾挪開。
天大亮。
“鬆開……”殺氣逼人的聲音傳來。
抓著不放,再舔舔,嫩滑可口。
“鬆不鬆……”聲音已有些不耐煩。
好嫩的雞,含糊不清,貝齒輕咬。
一陣眩暈,額頭好痛,發生什麼事了,墨非睡眼惺忪,看著床頭站立的魅漓一臉怒氣,再看,他的褲腿為何被撕碎,哎呀,白皙的腿上還留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牙印,她捂著發痛的額頭,剛才夢見一隻肥雞來著,難道剛剛咬的不是雞?
她笑得無臉無皮,睡得好嗎,魅漓哥哥,不等那人發作,便跑出去,門框上立馬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墨非捂著胸口,好險,兩人吃了早飯就上路了。
“風也瀟瀟,雨也瀟瀟,瘦盡燈花又一宵,思也長長,恨也長長,情到深處苦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