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幻池呵呵笑道:“只因你們每次來她都不在,也就沒有相告,現在知道也不晚吧!”
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並不是孟凡塵他們每次來鄢商慈都不在,而是他有意不讓鄢商慈與他們見面。鄢商慈身份特殊,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到外面世界的人和事的傷害。每次家裡一來客人,他就支開鄢商慈,這次孟氏一家到來,他吩咐婢女照看小姐午睡,而且不能帶她到前院去,誰知竟在這亭臺中相遇。
鄢幻池不好再做隱瞞,只得隨天意,對孟凡塵幾人大致講了一下鄢商慈的身世。原來鄢商慈是在八歲時被他接進怡情山莊的,八歲之前的記憶她全部丟失,而她的母親在臨終前並沒有告訴她,所以沒人知道她的身世。眾人聽了這話,都對鄢商慈生出同情之心。
孟凡塵聽後,道:“鄢兄真高深,有兒也有女,今日都被我們撞上了,可算是天意難違了。”
鄢幻池知他在怨自己,也不解釋,只是給鄢商慈一一介紹了桑引言和孟傳聞,最後看向孟傳情,道:“你們已經認識了?”
“嗯。”鄢商慈點點頭,看了一眼孟氏夫妻,對鄢幻池道:“義父,傳情的衣服是因為我弄髒的,我帶他去換洗一下。”她走向孟傳情,拉住他的手,道:“跟我來。”
哪知孟傳情卻如針扎一般,猛甩開了鄢商慈的手,他退後兩步,傻傻地看著對方,驚的已經不能言語。
鄢商慈一愣,隨即笑道:“走吧。”孟傳情早已恨不得離開此地,也不管孟凡塵願不願意,直接跟在鄢商慈後面走了。
兩人透過一條常常的走道,鄢商慈問:“你剛才怎麼呢?我手上可沒刺。”
孟傳情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只是不習慣而已,而且,父親在那裡。”
“你為什麼那麼怕他?”鄢商慈不解。
孟傳情沒有回答,鄢商慈也沒有再問,她將孟傳情帶進一間屋子,道:“這是我大哥的房間,他從不讓人進,不過,如果是我,應該會沒事的!”房間很簡陋,擺設也很單調,看的出主人是個很節儉的人。孟傳情想起在大廳上見到的那個藍衣人,問道:“就是那個鄢午陽嗎?”
鄢商慈邊翻著床鋪邊答道:“對呀,你見過他嗎?我大哥人很怪的,脾氣又不好,下人們都不敢接近他,但對我就像親妹妹一樣,從不會對我發脾氣。尤其是這幾天更怪,都不讓下人打掃他的房間。”說完,她從床鋪裡抽出一件灰色長衫丟給孟傳情,然後又在其它地方整理著。
孟傳情很快換好了衣服,他剛繫好腰帶,就聽見了鄢商慈傳來的尖叫聲。飛快地衝到衣櫃旁,鄢商慈順勢暈倒在他的懷裡,朝前一看,驚呆了:衣櫃裡豎著一具美麗的屍體。難怪鄢商慈嚇得不輕,這個女子雖然特別,但終究還是軟弱的,屍體的眼睛睜的很大,任誰看了都不禁害怕。
“你不該看到的!”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孟傳情背後傳來。
孟傳情已猜到來人是誰,他摟著鄢商慈緩緩地轉過身,見鄢午陽一身藍衣,負手立在門口,冷眼看著他。他保持著冷靜,道:“所以,你要殺人滅口!”
“聰明!”鄢午陽話未落音就伸爪向孟傳情抓來。孟傳情並未還手,只是抱著鄢商慈一味的躲閃。鄢午陽招招出手狠辣,極力想置孟傳情於死地,好在孟傳情的輕功身法極快,招招都能夠躲開。
孟傳情不還手,一來是想要摸清對方的武功套路,二來自己畢竟是在人家家裡做客,不到逼不得已還是不要撕破臉才好。但是鄢午陽出手越發的狠,逼得他直往後退。他的武功本在鄢午陽之上,卻因為懷中抱著鄢商慈,心中有所顧慮,加之他又是單手打鬥,難免會處於下風。他本想將鄢商慈放下好全力對付鄢午陽,又怕對方會不顧兄妹之情傷害她,只好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眼看被逼的已無退路,孟傳情突然朝鄢午陽推出一掌,然後抱著鄢商慈從左邊的窗戶躍了出去。誰知剛一落地,一個黑影從他面前閃過,他被黑影撞了個踉蹌,感覺手上一鬆,懷中的鄢商慈已被黑影搶走。正欲去追,鄢午陽就從窗戶躍了出來,兩人又糾纏在了一起。這時,一道人影加入了打鬥中,孟傳情一看,竟是孟傳心。
孟傳情見姐姐也加入陣中自是高興,招勢也變得凌厲許多。兩姐弟聯手,配合默契,逼的鄢午陽節節敗退,最後終於招架不住。孟傳情快速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看了孟傳心一眼,然後就向黑影離去的方向奔去。
“放了我吧,我會回報你的。”鄢午陽動彈不得,向孟傳心求情。
孟傳心一愣,她沒想到鄢午陽竟會求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與傳情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傳情一句話不說就將鄢午陽丟給她,她也不知道要怎樣處理。鄢午陽畢竟是鄢伯父的兒子,無論有什麼恩怨也應在鄢伯父面前解決吧。但她又怕孟傳情無理在先,就試探著問,“傳情不喜歡打架,這場架是你挑起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