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榮撫須點頭,很是歡喜。姜鶴兒滿頭霧水,「為何呀?」韓紀微笑道:「男人最恨什麼?」姜鶴兒搖頭,「不知。」
「自己的女人變心,跟了別的男人。」韓紀笑的曖昧,「這一下,偽帝估摸著要吐血了。」
姜鶴兒哦了一聲,壓壓頭髮,「原來如此呀!那·····那·····偽帝的女人不少還留在長安宮中,要不,殿下就······勉為其難的收用了吧!」
「當孤是飢不擇食的人嗎?」
李玄苦笑,心想若是如此,用不了幾年,自己就會被榨成人幹。
使者說道:「關中陸續回來了不少人,有人家中少了不少奴隸,捶胸頓足,發誓與殿下不共戴天。」「殿下······」韓紀想說強行為那些奴隸脫籍終究是開罪了那些權貴豪強,可事兒做都做了,再勸諫有何用?
「那是毒瘤。」李玄從不覺得那群人會成為棟樑,「若說大唐是個巨人他們便是依附在這個巨人軀體上的蛆蟲。
他們把爪牙深深的刺入巨人的軀體中,拼命的啃噬著巨人的血肉······
別想著他們會成為大唐的棟樑。一群只知曉家族利益的人,眼中從無家國天下。」「那和豪商豈不是一樣的?」姜鶴兒訝然。
「豪商為何貪婪?利益!肉食者為何貪婪?同樣是利益。實則,二者都是一樣···「那根源是什麼呢?」姜鶴兒問道。
李玄想了想「人心本貪,人性本惡。且人的慾望永無止境,一山望著一山高。做了縣令想做刺史,做了刺史想做尚書,做了尚書想做宰輔·····做了宰輔,說不得,便想坐坐那個位置。」
這個話題太敏感,姜鶴兒也不想接茬,可終究有些不解,「那百姓為何不如此呢?」大堂裡很是安靜,秦王喝著茶水,緩緩說道:
「百姓的路,一眼就能看到頭。從出生便能看到死去的那一日。這一路,從無例外的平庸,只是為了一日三餐掙扎罷了。而肉食者卻不同,他們手握權勢,手握錢糧田地人口,且關係複雜······
手握利刃,殺心自起,明白了嗎?」「殿下,大周使者來請辭。」
有官員進來稟告。「孤這便來。」
好歹是熟人,秦王準備把王眾二人送到大門外。姜鶴兒卻呆呆的站在那裡。
韓紀笑道:「小鶴兒可是迷惑?」
「嗯!」姜鶴兒說道:「手握利刃,殺心自起······」
這個傻女子喲!
韓紀搖頭,但轉念一想,若非姜鶴兒這般嬌憨,殿下豈會讓她在自己的身邊管著文書這等大事?「所謂手握利刃,殺心自起······這些年也有些平民子弟能出仕為官,為何不少人貪腐?」
姜鶴兒恍然大悟,「原先是沒機會。」
韓紀指指她,笑道:「肉食者手中的權勢、田地人口,便是利刃。手握利刃,有人繼續謀求權勢利益,有人會盯著那個位置,生出野心。」
門外,李玄看著走來的王眾和張菁,微微搖頭。韓紀這是在給小鶴兒灌毒雞湯啊!
別把一個嬌憨可愛的女子變成心機女。「見過殿下。」
王眾二人行禮。「這便要走了?」李玄問道。
「是。」王眾笑道:「大軍看來要出動了,老夫留在此也無益。」「回去代孤向皇帝問好。」
「是。」
李玄察覺到了一道目光,警了一眼,是張菁。「如此,韓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