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周琪姵捨不得自己帶來的那些“老物件”,李慶便先下了樓,馬車就停在公寓門口,看來相比於不確定的下一單,這位車伕還是喜歡固定的收益。
“久等了。”李慶跟一臉愁容的車伕打了聲招呼,隨即便上了車。
車伕猶豫了一陣,還是沒忍住,“小哥,樓上是……”
剛才李慶雖然還算文明,但最後那幾下弄出的動靜想小也小不了,作為一個車伕,安安穩穩賺錢才是頭等大事,自然是不想牽扯進任何的麻煩裡。
李慶擺擺手,不在意地道:“小事情,不會牽連你的,放寬心吧。”
或許是沒想到他口中的“小哥”說話會這麼直,車伕臉上不禁露出尷尬的笑容,不好再開口了。
李慶又開口道:“僱你一天,多少錢?”
車伕微微一怔,稍後才意識到這是遇到大主顧了,斟酌著報了價,李慶難得闊氣一把,自也不會對這塊把錢的事情錙銖必較,欣然允之。
不一會兒,周琪姵就拎著包下了樓來,她換了件露腰的黑色短袖,小有規模的胸脯微微隆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青春的活力氣息,拎包的雙手垂在身前,擋住了雪白細長的雙腿。
她四處張望尋找著李慶的身影,顯然,在她的印象裡,李慶並不是一個會輕易破費乘坐計程馬車的人,離青年公寓不遠就有一處公共馬車站點,在搬到福永的這段日子裡,周琪姵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項公共設施帶給普羅大眾的便利。
身子微微前傾,李慶從馬車裡探出腦袋,喊道:“上車!”
車伕本還想著這是哪家的姑娘,仙女下凡也差不離就這模樣了,這時,就聽見身後響起李慶的呼喊,他心中一凜,頓時像做賊似的別開了眼去,不敢多瞧。
在車伕的心中,儼然已經給李慶打上了“公子哥”的標籤,而這裡就是這位公子哥的金屋藏嬌之地,他才不想管這些二世祖們的風流韻事,只要有錢賺,什麼生意他都肯做。
青年公寓四周都是普通的生活區,人流量不算小,魚龍混雜,李慶這一聲喊頓時引來不少人側目,好在這是福永,雖然對於普通人而言擁有一輛馬車仍然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也不至於大驚小怪,只是有意無意地多看了周琪姵幾眼,心思,又是各不相同。
香風浮動,周琪姵好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她飛快地鑽進車裡,心中半是嗔怪半是甜蜜,這李慶,也不知道發什麼瘋,大喊大叫的不知道害臊,不過他倒是難得大方一回,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馬車緩緩起程,在車輪轉動的嘎吱聲與馬蹄的噠噠聲響中,離開了這處小住了數日的青年公寓。
李慶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側的女郎,容顏精緻,雙眸含春,朱唇瓊鼻,馬車並不寬,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途中香風陣陣,委實是撩人心絃。
是不是所有漂亮的女孩在樣貌上都是大相徑庭呢?有時候,李慶會突發奇想的想到這個問題,到現在他也沒能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或許,這東西跟性格一樣,都是需要時間的沉澱才能徹底弄明白的事情吧?
“先去郵儲寶鈔行。”李慶發號施令,回應他的是幹勁十足的“好嘞”和一記清脆的馬鞭響聲。
周琪姵驚訝的“啊”了一聲,說:“去寶鈔行幹嘛?我們不是要回家屬區那邊嗎?”
“去把你存在寶鈔行的智商取出來,”李慶瞥了她一眼,這姑娘,看著挺機靈的,這麼簡單的問題怎麼都要問,看著周琪姵微微撅起的小嘴,他才又解釋道:“當然是取錢了,我付了車費,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了,這也順路,就在咱們那家屬院旁邊就有一家郵儲寶鈔行,先放東西,然後再去辦業務。”
周琪姵“哦”了一聲也不說話了,抱著自己的行李,轉頭看向車外。
從鼓樂區到治安局家屬院,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家屬院保衛措施相當得力,還是周琪姵報了門牌號,登了記,安保人員才對馬車給予放行。
評價一片住宅區好不好,首先便是看裡面的房屋結構、小區規劃和管理,其次便是周遭的配套設施,衣食住行乃至於休閒娛樂方不方便,許多時候,這兩者其實都被放在了同一個優先順序來考慮,作為分給治安局公務人員們居住的住宅,這片家屬區的房屋結構、小區規劃和管理以及四周的配套設施自然都是沒的說,如果修得不好,那治安局三天兩頭安排人上門抄煤氣燈記錄表,誰也遭不住這樣的折騰。
放好了東西,兩人便去到了家屬院旁邊的郵儲寶鈔行,不管核心如何,寶鈔行的建築向來都是修得極為氣派,作為三大寶鈔行之一的郵儲寶鈔行自然也不例外,高聳的方塊樓,大理石鋪就的地面,無一不彰顯著寶鈔行雄厚的實力。
往往越是脆弱的東西,便越是需要一個堅硬的外殼,北聯邦的大舉進逼併不僅僅只是軍事上的攻城略地,而是包括經濟、文化等領域的全面侵略,透過寶鈔行來打擊甚至是掌握一地的經濟命脈是十分常見的手段可以想見,在這樣的時局下,作為南聯盟三大寶鈔行之一,受到北聯邦的重點“照顧”是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