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9點,陸明源助理的電話從本城的知名夜場內打到了張秘書那裡:“裴總呢?半小時前不是都說車子已經在路上了麼?”
張秘書默默地嘆了口氣,儘量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異樣:“實在不好意思,裴總臨時有事去不了了。”
“哦?是麼?這麼突然?”
“……”
“……”
張秘書又應付了兩句,終於掛上了電話。
這時,一陣穿堂風颳過走廊,將張秘書的偽裝吹散。張秘書握著手機坐在長椅上,一臉的擔憂,時不時焦急地抬頭看向對面的搶救室。
搶救室門扉緊閉,門上的紅燈一直亮著……
張秘書的耳邊,一直迴響著把裴一白送上救護車上時聽到的那句:“真是不該,這個時候發病……”
“……”
“如果……我沒能活著從手術檯上下來,替我把保險箱裡的這張光碟寄給警方……”
“……”
“我……只能,為她……做這麼多了……”
十餘個小時的手術。
裴一白被推出手術室,已是隔天下午。
主刀醫師亦是裴一白自國外聘請的主治醫師,見到張秘書焦急地跑上前來似要詢問情況,已累得說不出話,只欣慰地朝張秘書點了點頭。
裴一白被送至加護病房,張秘書在外頭看著,思緒陳雜,不多時主治醫師亦來到加護病房外,
見到那個在諸多醫療儀器的協助下依舊昏迷的身影,不無嘆惋:“真是可憐,都沒個親人幫他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
“裴先生應該料到自己會發生這些突發狀況的,所以才提前告訴院方萬一他失去自主意識時,與手術相關的檔案都由我來代簽。”
“他已經挺過一次手術,還有兩次手術,上帝會祝福他。”
每臺手術的成功率都只有10%,三次手術後還能存活的機率……張秘書搖搖頭,不忍去計算。
主治醫師很快告辭,打算回家休息,張秘書隨後也離開醫院,駕駛裴一白的車回到明源。不曾想電梯從地下停車場上行到一樓,竟碰上了陸明源與其助手走進電梯。
張秘書一愣,下意識地低頭做鞠躬狀,藉此避開陸明源的目光:“陸總,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