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點,和莊林銳先生打球……
陸明源秘書的聲音猶然在耳,梁淺默默地合上檔案。
HC集團,莊氏財團……她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卻彷彿能看見一線生機。
梁淺照舊是那個徹夜不歸家的人,但已無需再去夜店消磨掉夜晚的時光。霍流吟的傷勢之重,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梁淺每晚去醫院探望。
她最常碰見的是霍家的廚師來送藥膳,只有一次是碰見霍流吟來看望兒子。梁淺就坐在病房外頭,不打攪祖孫的談話,待霍流吟離開她再進病房。
在她的攙扶下,霍流吟艱難地挪到窗邊,不久看見霍流吟的身影出現在樓下,他就指著那抹身影對梁淺說:“我頭上的傷就是那根手杖揍的,稀有木種,硬度堪比石頭,敲一下就足以腦震盪。”
梁淺被他逗笑了,抬眸看他時才發現彼此距離如此之近。
她的笑容都映在他的眼裡了——
梁淺下意識地朝後縮了縮脖子,霍流吟見狀,自然是放開了擱在她肩上的手。梁淺四下裡看看,瞅見病床邊那籃水果,當即就走了過去:“我去幫你洗個蘋果。”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霍流吟移不開視線。
她對他,即便是單純的利用,他也甘之如飴了……
在醫院呆了一晚之後,梁淺打算回家換身衣服之後就去上班,霍流吟的病房裡特設有為看護人員準備的房間和床位,在醫院過夜的日子,算是她這兩年間睡眠質量最好的幾天……
呼吸著清晨的空氣,只覺神清氣爽,可還未進家門,梁淺就習慣性地豎起了全部的戒備。
今天有些不尋常,裴一白的車就侯在主樓的臺階外,後車門還是敞著的……裴一白是剛回來?還是正打算出門?
梁淺只看了眼車子,沒和司機
打招呼就進了門。
剛上到二樓,梁淺就聽見了衣帽間裡的乒乓作響。梁淺循聲走近,還未進衣帽間,就看見張秘書站在裡頭,正把裴一白的衣物扯下來塞進行李箱,神情和動作都透著十足的焦急。
見到梁淺的突然出現,張秘書似乎愣了愣,暫時放下手邊的事,朝梁淺點了點頭。
“這是幹什麼?”梁淺站在門邊問。
張秘書勉強笑笑,答道:“裴總要出差十天左右,我來替他拿點行李。”
看得出裴一白這次出差出的急,梁淺皺著眉目送張秘書很快收拾好行李離開。
張秘書一路集團雷厲風行地拎著行李下樓、出門,很快就坐進侯在臺階下的車中,關上車門後立即吩咐司機道:“回醫院。”
“回醫院。”
張秘書話音落下的同時,司機啟動了車子。
車身後的梁宅,二樓的那扇反光的窗戶後,梁淺就站在那裡,撩著窗簾一角,悄然地目送。直到裴一白的車子沿著下行道駛出梁家大宅的大門,她才放下窗簾,轉頭看看身後這冷清的臥室,突然之間失卻了某種勝利在望的喜悅,心中只剩一片空茫。
至此,裴一白音訊全無。
一場未完成的訂婚宴令霍流吟成為媒體的焦點,他入院的訊息也在不久後不脛而走,但不少媒體都拍到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頻頻出入醫院照料霍流吟,這又為這位霍大少的感情歸屬問題添了不少懸疑色彩。
這些訊息實則都是由梁淺命助理爆料給媒體的,雖然她提供給媒體的照片打了馬賽克,但熟識梁淺的人,應該都能認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