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雪擦乾淨了眼淚。
之前那些人的話一直在萃雪的腦海中：“那個湖面之下隱藏著的，就是這個地方的命脈。”
“你這麼說，是想以後都不來這裡了？”另一個人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萃雪問。
“天界，是正人君子所待著的地方。可是這裡，卻是讓那些正人君子發狂的地方。”
“發狂是本性，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
萃雪慢慢的抬起了頭，可是，他們的發狂，為什麼要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上？
也就是在這一刻，萃雪意識到了一件事。
在這個世界之外，還有著一個世界。
那裡跟自己生活的地方不一樣。
至少還有一個叫“天界”的地方。
如果每個地方到了最後的本質是毀滅，那麼為什麼不可以自己去毀滅？
之後，萃雪便直接在那些人的身上找到了他們口中的法器。
那便可以將這個地方真正的根給拔起來。
站在這裡，用了法器的力量，整個交換閣在出來的時候，萃雪才看見了屬於自己最後的歸宿。
這是自己喜歡的。
這之後，自己可以跟姐姐一直相守。
“如果覆滅是為了相聚，那麼我不害怕。”這是姐姐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上面這著這句話的紙，被萃雪一直防在了衣裳的口袋中。
而就是在這些時刻，萃雪深深的瞭解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在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看見了真正的，而不是一直都在各處遊離不知根基的交換閣的時候，萃雪的眼淚出來了。
這才是自己的自由。
如果交換閣的實體被找到，那麼由此控制的極樂桃源，整個都會消失。
這是萃雪想要看見的。
“你想好了嗎？”林雪初站在萃雪的後面，天攪著雲和水的聲音傳進了林雪初的耳朵中。
“在姐姐說相信我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想好了。”萃雪看著乾涸的河床，沒有什麼表情。
林雪初點頭，然後開口，“你也有你想要活下去的意義，我也是。”
“當這樣的意義，變成永恆的時候，我覺得我們不需要再有別的任何的事情來填充了，因為已經夠了。”萃雪說著，最終輕輕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