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置爭議,莊詢看了看司琴宓手裡的金銀珠寶,又看看墓地。
“這錢也用不上了,給母親修繕一下墓地吧。”莊詢換了一個話題說,又不是隻有這一個兒子,犯不著和姜太后找不痛快。
“不用了,修的太好反而惹人覬覦,平白打亂母親的安寧,這樣便好,如果有機會,妾希望天下一統後,能把母親遷入我們家的墳冢。”
現在功業未定,也不知道前路如何,墳修的漂亮了,還遭賊呢,墳修的沒那麼好,反而沒什麼人注意,畢竟窮人家,最好的東西就是包裹屍體的絲綢壽衣。
地底環境要不了多久就腐爛了,也沒人惦記,墳修的不好也也是一種躲避盜墓賊的措施。
“當然可以,說到陵墓,你們怎麼想隨便,但是到我死的話,我想是火葬,骨灰隨便撒江海了餵魚,不浪費民力,我不想百姓給我修一些死後都用不到的大大宮殿,他們能把自己的房子修好就好。”
不說輪迴轉世的問題,修建龐大的陵寢,在莊詢眼裡,本來就顯得很罪惡,浪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最後修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玩意。
“明白,明白,知道你節省,不過你可能用不到墓地呢,說不定就像是大紀天子一樣飛昇了呢。”
司琴宓明白莊詢的意思,兩人都是實用主義,都不喜歡鋪張浪費,只是莊詢的話語還是過於前衛了一些,司琴宓能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還是不太能接受他的說法。
“飛昇呀,那不就是伱我神仙逍遙的日子,哈哈。”莊詢大笑說,弄了那麼多想的東西,最後老實爭霸才是正路。
“是這樣,是不是感覺又有行動的動力了呢。”司琴宓溫柔放下匣子,再次坐到莊詢身邊。
“一直都是有的,可別冤枉人,從趙國跑回來就以天下統一為己任,飛昇不過是順帶的,想想虞王和成王還有淑妃她爹,成仙真的能有這麼大的誘惑嗎。”
說到成仙,莊詢的內心有種惆悵,成仙的誘惑,他一直不太能體會,如果成仙的道路上沒有司琴宓這些人,成為神仙又有什麼意思呢。
“很大,很大,不是誰都像是郎君你一樣灑脫的,當真正面臨衰老的時候,誰都不敢說自己活夠了。”
司琴宓解釋說,道理是個道理,當局者迷,同時她又舉了一個例子。
“就像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之理,郎君為什麼想到要去地府撈人呢?”
莊詢聽了,默默點了點頭,握住了司琴宓的手。
“我發現我真的有當昏君的潛力,要是你遇到什麼不幸,我可能真的賭上國家去救你了。”
莊詢認真思考了一下說,國家對他的重要性,有時很重有時又很輕巧,他本身就複雜矛盾。
“可不能胡說,知人善用,又怎麼能算是昏君呢,真正的昏君是自己心裡不知道自己是個樣的,還以為自己雄才大略呢。”
說是明君莊詢也不信,但是說是昏君未免太誇張,莊詢或許是一個庸君吧。
“也是,能有你,我未來的評價就已經說不上是昏君了,一己之力拉高了後世對我的評價,娘子你真厲害。”
莊詢聽了司琴宓的話,覺得也確實如此,後世名他同樣不在乎,不妨礙他誇讚自家娘子。
“也是郎君給的信任呀,休息好了嗎?走吧,天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