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的年紀,比蘇侖國大不了幾歲,但因為修為高深,看起來其實比蘇侖國還要年輕。
但付海看蘇侖國的眼神,與他對蘇侖國的關心,就像是親兄弟似的,這的確奇怪。
付海是定遠鏢局的總鏢頭,而蘇侖國只是一個小小的鏢師,說關照與提攜是有,但他對蘇侖國過於關心,這一點多綽號瘦猴身上就可以看出來。
他對別人生死,一向是很淡漠的。
蘇木實在猜不透,但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兒。
劉坐在床邊,又仔細檢視了一下傷口,道:“付總鏢頭,他……並沒有中毒啊!”
付海一怔,道:“沒有中毒?不可能!我親眼看到的,戚懷剛袖口甩出的毒箭,很多人都看見了。”
劉明樂怔了一下,又一次檢查傷口,還是搖頭道:“那就奇怪了,是他自己身上裝有解藥?”
付海不信。
蘇侖國的家裡環境,他還是知道的,隨身帶一些金創藥,倒是沒什麼問題,隨時準備解百毒的藥,那基本不可能,他沒有那麼多錢的。
劉明樂道:“既然不是中毒,那隻要把箭取出即可,只是他面色慘白,人又昏迷,我怕他挺不過去啊!”
蘇侖國仰面躺著,胸口被血溼透,面無血色,嘴唇乾癟,怎麼看都像是挺不去的樣子。
以神視符看著這一切的蘇木,都忍不住要罵娘了。
這特麼請來的是個什麼醫生啊?
都這麼長時間了,總是幹愣著,這是怕蘇侖國死不透嗎?
要不是蘇木剛才運氣消耗了元氣,這個時候,恨不能把他一巴掌拍走,自己親自下手救治蘇侖國。
付海在一邊道:“劉明樂有什麼顧慮,不妨說出來。”
劉明樂卸下行醫箱,取出一應物品,道:“付總鏢頭,取這種箭,我倒是有些經驗,可是這止血我就辦不到了,他明顯是失血過多,如果我取箭的同時,又傷到了他的內臟,我怕他……”
付海道:“劉明樂儘管放心,止血的事情就交給我,我這裡有一瓶上好的止血藥。”
說著,付海取出一個小白瓶子,擺在了劉明樂面前。
劉明樂這才動手,將旁邊的白巾、壓舌板、小刀等物品取出,擺放在一邊後,仔細給蘇侖國號了一下脈搏,又囑咐付海去點一盞油燈,找出一柄看起來最尖最細的小刀,將刀尖在油燈上來回燒,直到刀尖都開始發紅,才罷了手。
“這定遠鎮,恐怕就只有劉明樂,才能救這蘇侖國了,換任何一個年輕點的明樂,誰有這種經驗?”
“是啊!侖國你一定要挺住啊!”
一群人站在房舍之中小聲低語。
這越發讓劉明樂不敢下刀,付海喝斥道:“你們都先出去,莫要打擾到先生!”
一群人退出之後,劉明樂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氣,將漸涼的小刀,貼著蘇侖國胸口的那隻箭切了下去,手起刀落,乾淨又利索,那刺入胸口數寸的長箭,好像只晃了一下,便被取了出來。
噹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