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皇子歪頭看向顧泯背影,眼裡多了好些悔恨之意。
如果顧泯所說,只要他當年堅持住,那麼如今,他距離那張龍椅,也不會遙不可及。
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裡,仰頭看去,梁照挑了一座高樓,立足在上,看著飄然似仙。
顧泯嗤笑道:“梁道友當真是好一個庚辛劍主!”
話音未落,他腳尖用力,踏碎腳下的石板,身形前掠,到了數丈高之後,燭遊已到掌心,雪白長劍輕輕一揮,凌厲劍氣瞬間肆掠而去。
真是衝著梁照而去。
梁照身形微動,再出現時,已經是主動朝著顧泯掠來。
而那道劍氣,則是如同切豆腐一般,將那座高樓斬開,方才在很遠之後消散,那座高樓先是發出刺耳的聲音,然後這才被分成兩半,上半部分砸向下半部分,就此成了一片廢墟。
聲響極大!
這要是換做往常,在鹹商城裡驚動起這麼大的動靜,只怕早就有官府的修行者過來了,可現如今,鹹商城裡卻沒有什麼反應。
只是遠處的那些屋子裡,探出了腦袋,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在鹹商城裡打架而不被制止,這好像是還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梁照看了一眼廢墟,沒有多說話,身形已然來到了顧泯身前,他沒有急著拔劍,而是一掌拍向顧泯。
磅礴的劍氣從掌心處生出,凌厲異常,似乎這一掌落到顧泯腦袋上,就要將他的頭顱斬開。
顧泯手中握劍,但既然梁照沒有出劍,他也沒有出劍去擋,他一沉肩,腦袋偏開,沒有握劍的那隻手,做了一個劍指,捅向梁照的小腹。
梁照皺眉,揮袖攔下,但依然是被凌厲劍氣掃到衣袖上,卻沒有在他的衣衫上留下任何缺口。
顧泯身形朝著掠動,始終保持在梁照的身前一丈之內。
兩位世上最天才的年輕劍修,都未出劍,但並不意味著,這一番交手,就不算是險象環生了。
實際上這兩位雲遊境,在短暫時刻的交手,只怕天底下的劍修,除去北邊劍府的那位大師兄之外,其餘的,連帶著蘇宿在內,都要吃一番苦頭。
顧泯壓著梁照過去,看了這個城府極深的年輕人一眼,然後這才收回燭遊,握劍的手變成握拳,硬生生便朝著梁照的胸膛砸去!
“不用劍,先熱熱身,看看誰的身子骨更經得起捶?”
劍修當然要淬鍊身軀,往往看著身形瘦弱的劍修,實際上身軀都不弱,畢竟他們淬鍊身軀所用的,不是什麼一般的東西,而實打實的,是這天底下算是最為凌厲的劍氣。
在顧泯的那一拳砸來的同時,梁照的手臂也是出現在了胸膛前,在顧泯的拳頭沒能壓到胸膛的當口,他便用手腕,靠住了顧泯的手腕。
顧泯皺眉,用力下壓,手腕周圍,依然是細碎劍氣在其中不斷的構建劍氣。
這邊梁照也好,雖說手腕在下,但四周也是劍氣,在這極為小的空間裡,和顧泯正在不斷的廝殺。
兩人劍氣,在同境之內都是最為凌厲的。
很快,兩人袖口,都有了些破損。
顧泯是攻勢,梁照是守勢。
但在一時之間,的確是不僅沒有分出高下,甚至於連雙方均勢都不曾有過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