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笑著問道:“崇文樓在世間一統之時,當然出現在什麼地方都可以,可想是如今這局面,南北各自一座王朝,崇文樓既然是世上讀書人的聖地,三公是讀書人的領袖,那怎麼不想著兼顧南北,即便是要選,為何偏偏是選址大祁,而非北邊的大應?”
大祁王朝的三公,不僅是這邊王朝的柱石,即便放在北邊大應王朝依然是讀書人的領袖,甚至於等到大應王朝如果真滅了大祁王朝,三公甚至還可以是大應王朝的三公。
這麼怪異的局面,以前倒是發生過不止一次,只是箇中緣由,也沒告訴世人。
當然,像是當年大寧王朝,寧啟皇帝便沒有讓崇文樓的領袖讀書人入朝為官,但朝中文臣,仍舊有大把是出自崇文樓裡的。
白粥平心靜氣的說道:“每一代王朝更替,先生們自然會去選擇去往何處,大祁王朝三代國君皆是仁君,而大應那邊,頻頻有些昏庸之事,因此之前選擇了大祁,那便在大祁,之前倒也不是沒考慮過大應,甚至於那一代的三公都已經想著去往大應,最後因為一樁大事,也就此作罷而已。”
顧泯笑著說道:“當初我南楚也有好幾代國君是仁君,崇文樓還是沒選擇南楚,由此可見,這可不是唯一的判定標準。”
南楚國弱,偏居一隅,其實為何崇文樓不來,誰都明白。
白粥笑而不語。
但走出幾步之後,她忽然說道:“若是你顧泯以後真成了南楚國君,我要是能主持崇文樓,肯定來你南楚。”
不過是一句戲言。
顧泯笑著說道:“一言為定。”
白粥看著他,有些笑意,但沒有說話。
顧泯不再糾結這件事。
兩人前行,之後白粥問起豫皇子的事情,顧泯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已經表態,這種事柢山不摻和,況且如今柢山,如同朝陽一般,雖然有光,但不熱切,真是幫不了他,自身難保的柢山,還有我這個自身難保的柢山掌教。”
白粥嘖嘖道:“我還以為我不問,這件事你就不打算往外說呢。”
顧泯身為柢山掌教的事情,其實他也不知道是怎麼被人知道的,當然,就算是現在已經流傳出來,知道的人也不多。
崇文樓知道,倒也不算是什麼特別的事情。
白粥說道:“你把謝頂帶到了柢山,然後又向歸劍閣要了些東西,還順便收了些徒弟,看起來你這位柢山掌教,這些日子,其實挺忙的,怎麼,真要想著振興柢山了?”
顧泯意外道:“你們還真派了些人在看著我?”
眼見白粥不說話,顧泯惆悵道:“我不過是接過了我師父不要的爛攤子,柢山中興這種話,當初我上山的時候他就說那是得我做的事情,可我沒想過這麼快就輪到我了,可既然是把擔子都放在我身上了,我總不能拿起來就丟了。”
白粥微笑道:“倒也不可能,不過年紀輕輕便做掌教,也沒那麼容易,不過顧掌教有能力,我相信你。”
顧泯說道:“借你吉言。”
兩人一番交談,沒要多久,便來到一座位於長街旁的閣樓前,閣樓門上有塊牌匾,上面有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