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泯現在是這兩個人誰都不想對上。
和蘇宿打一架,實在是沒有必要,和梁照打的話,怎麼打?
打輸了,顧泯會覺得自己一個真的庚辛劍主打不過一個假的庚辛劍主,若是打贏了,自己肯定成了眾矢之的,到時候不知道多少人要看著他,他一向低調,當然不喜歡。
尤其是身後的柢山,現在看起來沒什麼能力護著他的時候。
“我打不過他。”
顧泯說來說去,反正就是這麼句話。
“小師弟你數月便辟谷,據我所知,比梁照快了很多,他花了整整一年,光論天資,我甚至覺著他比你要差太遠了。”
阿桑似笑非笑。
顧泯苦笑道:“打架又不是一回事,師姐不要將其相提並論。”
“有理。”阿桑點了點頭,“所以那劍意之爭,小師弟便可以一展身手,你之前被那些劍經中的劍氣調教過,想來不會弱他。”
“師姐你是說真的?”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
……
……
聽著王陵還在詳細解釋那所謂的劍意比鬥,站在欄杆前的蘇宿已經開始打哈欠,麻衣老人看了一眼自己徒兒,輕聲提醒道:“宿兒,本來你沒找到劍,為師便覺得你不下場也沒什麼,可惜掌教傳訊,說是怎麼都要看看那庚辛劍主的實力,所以也得委屈你了,不過即便不敵他,你也莫要失了劍心,不然得不償失。”
蘇宿皺眉道:“師父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我拿著木劍,一樣打得他哭爹喊娘。”
麻衣老人啞然失笑,“也是為師多慮了,依著你的脾性,怎麼會在意這等小事。”
蘇宿呸了一聲,默默搖頭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梁照應當是個天才才是,依著我交朋友的性子,怎麼都會喜歡他,可是還沒見過他的面,便厭惡的很,而且這種感覺,肯定不會等看到他之後便改變,也真是奇怪。”
麻衣老人一怔,然後猶豫說道:“宿兒你是天生劍胚,看劍修看劍都有天生的敏銳之感,但不是還沒看見過那位庚辛劍主嗎?”
“就是這樣才奇怪啊。”蘇宿吐了口濁氣,然後把頭搭在欄杆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師父,我說真的,你等會兒記錄這一戰的時候,儘量挑些我出劍的畫面,免得回山之後,被師姐們笑話。”
麻衣老人笑道:“為師有分寸。”
“你有啥分寸?師父,上次要不是你說漏嘴,誰知道吳師叔的春宮圖是我偷的,明明咱們師徒兩人拿來好好欣賞便算了,師父你非要去到處給別人炫耀,你看看,最後搞得吳師叔有春宮圖的事情也人人皆知了,師父你為老不尊的事情,不也藏不住了?”
蘇宿想起那些事情,一臉愁苦,“說起來最慘的還得是我,被掌教大人關了幾天小黑屋不說,後來還差點被掌律師伯狠狠打一頓屁股,我都這麼大了,要是真被打屁股,師父你說,師姐師妹們,還怎麼看我?”
“咳咳。”麻衣老人老臉微紅,有些結巴的說道:“那件事情,的確是……為師對不住……你。”
蘇宿擺擺手,老氣橫秋的說道:“算了算了,你我師徒一場,還說這些事情做甚,師父你只要把這樁事情辦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麻衣老人喟嘆一聲,“早知道如此,當初便該極力去拿過來掌律的位子,也不至於你我師徒在山上淪落到這份田地。”
說起這事,麻衣老人也是很後悔,當初歸劍閣裡的掌律師叔劍歸之後,宗門裡要選出一個新的掌律,本來他是最有希望的那個人,可他嫌棄事物繁瑣,便將其讓了出去,才導致瞭如今這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