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澤看著她纖細的身影，鳳眸中滿是溫柔。
……
夜涼如水。
雖然晚餐時崔瑩的情緒像是平復了不少，但是尹茜還是不放心，處理完工作後，上了三樓。
崔瑩不在房間裡，尹茜在陽臺找到她時，她正抬頭看著一片漆黑的夜空，神情怔然。
“媽。”尹茜上前，將外套披在她肩上，“晚上冷，多穿點。”
“南南。”崔瑩轉頭看她，輕輕的揚了下嘴角，“我不冷。”
尹茜看著她被凍紅的鼻尖，抿了下唇角。
“花房裡種了鈴蘭。”崔瑩低頭看著燈光明亮的玻璃花房，“你最喜歡的花。”
“嗯，天澤讓人種了各種品種的鈴蘭，之前我想要自己照顧，不小心弄死了一大片的七彩鈴蘭，心疼死了。”尹茜嗓音輕盈，“不過相較於你的那些稀有品種的蘭花，鈴蘭還是好照顧太多。”
“家裡剛有花房的時候，你爸爸想要給我驚喜，想用蘭花種出彩虹的樣子，結果也死了一大片，氣得我好幾天沒理他。”崔瑩下意識笑道。
話音落下，笑容一點點斂去，目光黯淡下來：“現在想想，仿若昨天，其實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二十多年前——”尹茜想要問問當年尹承和姜茗究竟是怎麼回事，卻又擔心會讓她情緒愈發低落。
崔瑩卻像是猜到了，轉眸看了她一眼：“麓府花苑那塊地，之前是個塑膠廠。二十多年前，負責建設那家工廠的，是尹園和另一家叫輝辰的公司。而蔣玉瑩，就是輝辰公司董事長程津的秘書，因為合作建廠，所以蔣玉瑩有很多見你爸爸的機會。”
“媽，你不想說的話，我們就不聊這個了。”尹茜心疼的握了下她的手，感覺到手心的指尖是冰涼的。
“蔣玉瑩既然預謀而來，自然不僅僅是為了姜年的自閉症。你知道當年的事情，可能會有利於更好的查清楚她的最終意圖。”
崔瑩的嗓音平靜到漠然：“後來有一次，你爸爸和喻學勤，跟程津一起去帝都出差，蔣玉瑩自然也隨行動。出差回來兩個月後的某天，她突然找上門來，和我說她懷孕了，懷了你爸爸的孩子，希望我能寬宏大度的接納她和孩子。還說——”
她頓了頓，眼神愈發黯淡低落。
還有華程沅，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我現在是真的覺得，有一場針對尹園地產和我們尹家的大陰謀，正在默默發酵。”她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等媽情緒稍微穩定了些，我想去問問她，二十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又擔心問多了，她情緒更差。”
“不想問就不問，成嘉彤已經在調查了。”程天澤安撫的替她按摩著手指，“這幾天你都沒睡好，去補會兒覺？”
“不用，不怎麼困。”尹茜聽他提起成嘉彤，側身面對著他，表情帶上了幾分認真，“所以，成嘉彤也是你的人？”
程天澤眸光微閃，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蛋：“突然這麼認真？吃醋了？”
“嘉彤姐是景妤的女朋友，我有什麼好吃醋的？”尹茜將他的手扯下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成嘉彤是林喬爺爺戰友的外孫女，和景妤認識很多年了。”程天澤反手將她柔弱無骨的手握住，像是好玩的玩具一般這兒捏捏那兒揉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