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澤看著渾身都是血的尹茜，雙手忍不住的顫抖。
一瞬間，素來清明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彷彿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尹茜！尹茜！”他叫了兩聲，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抿緊發白的薄唇，骨骼分明的手指發著抖貼上她的頸側，感受到面板下雖然微弱，但是真實存在的跳動後，才覺得冰涼的手腳開始漸漸回溫。
“別怕，南南，沒事了，我們馬上去醫院。”他輕聲哄道，伸手準備將小女人抱起來。
“疼——”
微弱的聲音驀地響起。
尹茜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愣了愣：“我怎麼好像看見程天澤了？”
“是我。”程天澤下意識鬆了口氣，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真是你啊。”尹茜淺淺的揚了下嘴角，“看來，我不會死了。”
“有我在，你會好好的！你會什麼事都沒有！”程天澤開口，嗓音篤定。
“嗯。”尹茜輕輕的閉了下眼，突然想起什麼，猛地瞪大。
反手一把拽上他的衣袖，呼吸急促：“廷禹！廷禹在山頂！葉邵靜的手上！救他！”
周遭的空氣裡，滿是刺鼻的汽油味。
疼。
他，其實是，喜歡著她的嗎？
“媽，我真沒事，你和茜茜去睡覺吧。”尹茜贊同的點頭。
“那好吧，天澤，不好意思啊，辛苦你了。”崔瑩也是真困了，眼下一片烏青。
待到她和千茜茜離開，房間內再次安靜下來。
“我——”
“尹茜——”
同時出聲。
尹茜將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你先說。”
程天澤看著她，幽深的眸子裡湧上萬般情緒，良久，所有情緒斂去，歸於平靜和淡然。
“尹茜，給我生個孩子。”開口，嗓音一如往常的淡漠。
可是，仔細看，就能發現男人好看的丹鳳眼裡，間或閃爍著緊張和忐忑。
嗓音，也不是真如粗粗聽上去那般四平八穩，尾音，是微顫的。
說完了，程天澤緊抿著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