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米開外的展示櫃旁，夏橙看著她臉上燦然明媚的笑容，忍不住咬了下唇瓣。
輕微的刺痛，一如她的心，如同針扎。
終究是沒忍住，走上前去：“茜茜？
千茜茜聞聲轉過身來，看見她後，眼神浮上驚訝：“夏橙姐？你回國啦？”
“嗯，前幾天剛回來，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夏橙揚唇笑著，視線落在尹茜身上，“這是茜茜你的朋友？”
“你好，尹茜。”尹茜笑容溫淺，“茜茜和我說過你，自由攝影師，是帶她走進攝影圈的啟蒙導師。”
“哪裡擔得起啟蒙導師，只是和茜茜一見如故，探討過。”夏橙連忙不好意思的擺擺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購物車上，“茜茜你們也住在附近嗎？”
“嗯，就住在燦曙公寓。”千茜茜笑眯眯的點頭。
“這麼巧？我也住那裡。有機會，歡迎你們來串門。”
“夏橙姐你是短時間居住？還是決定回國定居了？”
“暫時會住一段時間吧，禹老師給我打了好多次電話，邀請我回國參加他工作室籌辦的比賽。之前已經讓他失望很多次了，這一回，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是啊。”尹姜玥冷冷的笑出聲來，“到時候，我已經發瘋撞牆死了，即便尹茜日後發現了任何疑點，你也可以將所有事情推到我頭上。反正，我也挺有作案動機的。”
“所以呀，我和程沅都特別感激你。”程霄霄放下翹起的右腿，施施然站起身來。
眉眼淡然的拍了拍呢大衣，像是沾上了空氣中令人厭惡的灰塵：“謝謝你當了我們的身前卒，幫我提供了諸多便利。多虧了你，程沅才能這麼快坐上董事長的位置。”
“我電腦裡，我媽的那張照片呢？”
“我趁著給你修電腦的時候，植入了一個木馬程式。目的嘛，自然是想看著你和尹茜狗咬狗。不過，其實我本來是想用這件事，挑撥尹茜和千茜茜的關係的。她們之間的相互信任程度，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程霄霄嗤笑一聲，眼裡浮上幾分不屑。
額頭上的傷口處有血流下來，尹姜玥的眼前一片血霧。
唇角上揚，勾出慘淡的笑：“一直以來，我都挺得意的。我以為我算計了所有人，卻不曾想，自己才是別人手中最大的棋子！”
“你現在能意識到這點，其實也不太遲。總比啊，死都死得莫名其妙的好！”程霄霄一邊繞圍巾一邊說道，“好了，陪你聊了會兒天，你心情應該好些了吧？以後別鬧了，乖乖聽話，醫生還能對你溫柔點。這裡，我和程沅都不會再來，希望你的生命力能頑強點，能多活幾天算幾天。”
“你別走！”尹姜玥用力抓緊欄杆，拼命的搖晃起來，“程霄霄，你別走！你給我站住！”
程霄霄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不屑像是看著最不起眼的螻蟻，轉身，款款朝著門外走去。
“程霄霄，程沅，你們兩個賤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會變成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鬼，午夜夢迴，去找你們索命！你們如此惡毒，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報應的！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尹姜玥將護欄搖得“叮哐”作響，悽程的大吼道，表情猙獰如同惡鬼。
嗓音異常尖銳，如同指尖刮過玻璃，震得人耳膜生疼。
“去死吧！”她忽的大聲笑了起來，腦袋一下下用力砸在欄杆上，嘴角咧開的弧度異常詭異，嗓音漸漸低了下去，“小鬼來索命喏！我要將你們一個個扒皮抽筋，喝血吃肉！哈哈哈，喝人血啦！”
額頭上的傷口更大了，血流下來，順著下巴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