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已經好了，快吃飯吧。”
他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衛生間門口，脫了身上不合身的圍裙，高大的身形站著，完全遮擋了外邊的燈光。
尹茜一時驚了下，也不知道剛才問的問題，他有沒有聽到，尷尬地伸手將在臉頰邊上的頭髮，別到耳朵後，“馬上好。”
鹿角看了眼自家媽咪，偷偷勾了勾唇，從洗手檯上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手，先走了出去。
程天澤側過身，讓開道，讓鹿角先出去，順道大手在他的頭頂揉了揉，眼神溫柔。
尹茜擰開水龍頭，雙手在流動的水流下，合在一塊搓著，餘光瞥見走過來的程天澤，心跳不由地加快起來。
“你剛才不是開會加班嗎？怎麼連飯菜都做好了？”
洗了手，剛想去抽旁邊的紙，程天澤卻先她一步，抽了兩張，抓住她纖細的手，神情專注地垂眸幫她擦拭著手上的水漬。
“想給你一個驚喜，你看到我開心嗎？”
低沉醇厚的聲音，彷彿帶著蠱惑般直擊她的耳膜而來。
尹茜感覺到他擦拭自己手指的動作十分輕柔，她抬眸，視線落在他低垂著的剛毅立體的臉上，這個角度著能看到他濃密的睫毛，以及高挺的鼻樑，頭頂的光，好像在他的身上罩上了一層的溫暖的光暈。
“開心。”
她並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和他較勁。
他們之間的一切都那麼得來不易，哪怕是見一面，吃一頓飯，這對以前的她來說，是想都不敢想的。
程天澤將紙團隨意地扔進垃圾桶，手指嵌入她的手指縫隙間，十指交叉相握，抬眸時，深邃湛黑的眼眸裡，彷彿揉碎了一室的光，全都投到了尹茜的身上。
“以後，我天天讓你開心，好嗎？”
天天，他這是在許下承諾嗎？
尹茜眼眶泛著酸脹，仰起頭，眉眼間帶著笑，“好。”
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到餐桌邊上。
鹿角已經筆直端正地坐在他的位置上，視線在兩人牽著的手上掃過，覺得有些膩歪。
怎麼說，兩個人都這個年紀了，還像電視裡十七八歲的男孩女孩似的，忍不住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