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澤貼近她的身邊，晃了晃手腕上的手環，明明是個兒童防丟型手環，卻能讓他這麼一本正經地戴在手上，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有多變扭就有多變扭。
那副幼稚的模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白痴！”
尹茜咬著唇道。
雖然嘴裡這麼說，可心裡卻是開心的。
程天澤勾唇，弧度漸深，抬起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繼而緊緊握住她的手，“跟我走。”
尹茜任由自己被牽著走，就像是迷途的羔羊，找到了領頭人似的，穿過密密的人群，跟著他的步子走。
穿梭過一條長長的夜市街道，走到了盡頭，這裡的人三三兩兩的，相對來說少了。
旁邊有一條很偏僻隱蔽的小道，黑漆漆的沒多少光，只有相隔較遠的幾盞尹燈。
尹茜輕蹙了下眉，腳步頓住，“我們去哪？”
“跟著我你怕嗎？”
程天澤回頭，眉眼間彷彿揉碎了尹燈的暖光，看向尹茜，輕聲問。
尹茜搖搖頭。
他沒再答到底去哪兒，而是再次拽住尹茜的手，順著小尹往上走。
感覺的出來，這條小尹呈不斷往上的趨勢。
兩人終於走到頭了，尹茜這才發現，這條小道上來，卻是一處山坡，處於最高處，能將整個市的夜程盡收眼底。
山頭上的風有些大，迎風而立，她的髮絲被吹得亂舞飛揚，她抬起另一隻沒被程天澤握住的手，將頭髮整理著別在耳後。
目光遠眺，能看到滿目都是燈光璀璨，彷彿一條條燈帶，形成了一副壯觀的景色。
感覺到握住自己手的那雙大手，緊緊地捏了捏她，她側眸看向程天澤。
他高挺的眉弓下，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深不見底的漩渦，裡面對映著那些燈光，眼底卻閃過一絲落寞。
“從這裡望下去，能看到燈火通明，人潮湧動，才能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在這芸芸眾生中，平淡而幸福。”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在夜色中徐徐開腔。
她沒出聲打擾他。
“我以前不知道這所謂的燈火是什麼，可能只是一盞燈而已，但是自從我失去你才知道，原來回到家有燈火等著的感覺就是溫暖，就是一個真正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