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幾年，都沒能陪著你們，對不起，茜茜，讓你們受了這麼多的苦，我真的很心疼。”
程天澤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的笑顏，不知為何，他笑著笑著卻笑不起來了。
他缺席的時間太長了，他到底是欠了他們太多。
心臟就像是被一隻手掐住，越掐越緊，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鹿角小臉一本正經，晃著的腿也停了，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也沒有出聲打擾。
他雖然小，但是能清楚的感覺到，爸比是在努力。
儘管他說了那番難聽的話之後，他還在勇往直前。
尹茜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這麼近距離地看著，能看到他眼裡流露出來的悲傷，像是一個水龍頭，居然之間漏水了。
沉默了片刻後，她收回了手，默默地跟在他們的身側，任由那十盒甜膩的奧利奧躺在推車裡。
程天澤又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謝謝。”
聲音輕輕地，陪著他低沉的嗓音，這兩個字無端地帶上了性感。
尹茜走在身側，不緊不慢的跟著，聞言，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轉眸看他。
超市裡的燈光很亮，他原本穿著高定的西裝，不知何時已經脫了，高昂價格買來的西裝外套，正靜靜地躺在推車裡，被一堆的零食壓著，褶皺的不像話。
他穿著一件白得發亮的襯衫，深藍色的領帶，系在脖子上，將他的上半身身形，封閉出來，顯得禁慾又勾人。
袖釦解開，被捲了兩卷，推到了手肘處，露出精壯的手臂，在燈光下，幾乎能看到青色的脈絡。
恍惚是很久之前，她和他之間的往事，如洪水爆發般，從四面八方湧過來。
在別墅裡的每一天，每一刻，生氣的也好，開心的也罷，畫面跳躍在記憶裡。
那些往事，恍然如夢，近在昨日。
覃雅馨正在貨架上挑選著洗髮水，餘光忽然瞥見一個身影，很熟悉，她立即轉頭去尋，卻只看到個背影。
“怎麼這麼像他？”
她低聲喃喃一句，立即放下了手裡的洗髮水，快速地推著車跟上去，卻在拐彎處猛然間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