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就連想要和他們共患難，都成了幻想，成了奢侈之品。
程天澤倚靠在後座靠背上，身體微往後仰，閉眸捏了捏眉心，打算在正式談合作前，閉目眼神一會。
鹿角坐在車內，賞夠了外面的風景，忽覺得車內太過安靜，身旁的程天澤似乎沒什麼動靜了。
他黑眼眸骨碌碌地轉了轉，便轉向了程天澤的方向。
見他似是仰躺著閉著眼睛睡著了，鹿角的目光，便有些肆無忌憚了。
反正他睡著了，自己怎麼看他，他一定也不知道。
抱著這個僥倖的心裡，鹿角不動聲色移動著臀部，緩緩地往他的方向移動。
眼見著越來越近，他的褲腳就已經挨著他的大腿褲子，他從停下了挪動的舉動。
近距離地看著他，發現他可比自己高多了，身形挺拔，身高腿長，就是坐在這車裡，都能感受到他滿屏的大長腿，無處安放似的。
這麼一比較，這個素未謀面的爸比，似乎比康叔叔的身材還要好。
他微微偏頭，因為身高差距，下顎抬得高高的，才能看到他的臉。
輪廓那麼立體分明，下頜骨形成一個倒三角，尖銳中帶著鋒芒似的。
閉上眼睛的他，彷彿斂起了他的犀利和凌厲，唯有那垂下的濃密細長睫毛，竟覺得有幾分可愛。
倒是那眼下濃重的烏青，看得有些讓人心疼。
鹿角往前湊了一點，這些細緻地打量人，也是第一次。
雖然他和媽咪這五年，在國外，過著沒有父親的日子，但不知道為何，現在看到了他，並沒有半分的怨恨。
像他這樣的人，感覺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不夠用。
“看夠了嗎？”
誰知，鹿角正看得入神，程天澤忽然掀開了眼簾，那雙如點漆般的黑色眼眸，直直地看著他。
鹿角沒來得及收回眼神，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快速地別開眼，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心裡腹誹著，他難道閉著眼睛也能看到自己？
“程叔叔，我見你剛才睡著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