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澤隨手把手機往褲兜裡一放，身姿筆直，微蹙了下眉頭。
“你怎麼在車上？”
司機聽到聲音，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孩子，不由地一驚，趕緊呵斥道：“你是哪裡來的小孩？怎麼在我們的車上？”
他頓時忐忑地不敢透過後視鏡去程天澤，這車都是他在看著的，無緣無故的多了一個孩子，這責任不都在他的身上嗎？
鹿角雙腿一晃，身高的差距，讓他的腳還不能到著地的長度，雙手撐在坐墊上，往他的方向挪了挪，賣萌套近乎地問：“程叔叔，你還記得我嗎？”
之所以稱之為程叔叔，是為了增加他的好感。
程天澤眉眼淡漠，記憶裡對這個孩子的印象不算淺，昨天的對話還清清楚楚的。
不過他並不知道這孩子忽然溜進這輛車的目的，便稍稍帶著探究打量了下他，暫時也沒吭聲。
“昨天在餐廳碰到的，不記得了嗎？墨城叔叔還說，我和你像父子一樣的呢？”
鹿角眨巴了下眼睛，可沒任何的遮遮掩掩的，便是用這些爭議性比較大的話，讓程天澤引起興趣。
坐在前頭的司機，差點沒握住方向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估摸著這個孩子也不過五歲，怎麼說起話有板有眼的，而且條理清楚。
最關鍵的是，他居然敢這麼和程天澤說話。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程天澤最看重的就是他已經過世的妻子，以及妻子肚子裡的孩子。
這孩子好巧不巧，偏偏往程天澤的心坎裡撞。
雖然他承認這個孩子看起來還挺帥氣的，粉雕玉琢，他的父母肯定也不會差到哪去，但是也不能膽子大到去和程天澤扯上父子關係吧？
“我記得。”
程天澤此刻也沒什麼事，剛好這個孩子又很順眼，便眉毛微挑，頗有興致地道：“看來你今天又走丟了？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鹿角頓時眉開眼笑，小身板坐得筆直，很自信地道：“程叔叔不缺這個錢。”
雖然程天澤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像個會逗弄孩子的人，但說起這話來的可信度的確很低。
司機很有感觸的點了點頭，這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
平常人見到程天澤，早就被他的氣勢壓得死死的，哪裡還能這麼對答如流。
何況還是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