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小悅收拾了一個包裹出來,就聽到了柳青煙的這句話,結合前因後果一想就知道,王妃肯定是想著讓自己守在外面,順便監視王爺,在王妃在裡面沐浴的時候,不能讓王爺進去。這件事可不大好辦,一個是她曾經的主人其實也是現在的主人,一個是現在的主人。但其實兩個都是她必須聽命的主人。
到時候,要是王爺說一定要進去,王妃說就是不能讓他進去。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王妃,兩個都是她的主人。這不是一對夫妻吵架,卻來為難她這個無辜的小小的丫環嗎?
小悅無助而又委屈地看了看玲瓏,玲瓏低著頭,憋著一張臉,心裡肯定不會在想什麼好事,甚至還能隱隱看到她藏在衣袖下面緊緊攥成了拳頭的雙手。小悅心中一震,只能希望玲瓏千萬不要做出傻事來。
她又看了看初一和十五,這兩個人也是憋著一張臉,不過與玲瓏不同,他們分明是強自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只是他們在微微顫抖的身體,已經洩漏了他們更多的心思。
小悅頓時自己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她又看了看王爺,王爺帶笑的臉卻是從頭到尾都看著柳青煙,都根本顧不上她了。
不過柳青煙還記得她,看了看她和她手上拿著的包裹,“小悅,我們走。”她說著,直刺刺的從軒轅逸塵的身邊擦肩而過,看也不多他一眼,就朝著浴池所在的方向走去。她一個人早就把閒庭逛了個遍,也不需要小悅帶路,該怎麼走、什麼地方有什麼她都一清二楚。
才走出幾步,感覺身後除了小悅之外並沒有第二個人跟著。柳青煙好像不放心似的,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著軒轅逸塵,軒轅逸塵依舊是一臉燦爛的笑容,也正看著她。
“怎麼,不敢?”方才是軒轅逸塵說柳青煙不敢,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輪到軒轅逸塵說不敢了。
軒轅逸塵倒也坦然,舉起雙手來,表示投降,一邊說道:“在下的確不敢,就請青煙好好沐浴更衣,逸塵在此恭候大駕。”
一聽到軒轅逸塵直呼兩個人的姓名,柳青煙驀地想起來今天早上兩個人在青煙閣裡說的那些話,更加想起說這些話的時候,兩個人還是肩並肩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唇間甚至還留著對方唇上的溫度和味道。她的臉好不容易才稍微淡去了一些紅色,一下子卻又變得更加羞紅了。她猛地又回過頭去,快步走遠。
一直到看不到柳青煙的身影了,軒轅逸塵這才回過神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剩下的三個人照舊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只是心裡卻都無法平靜了。玲瓏更是忍不住直接問道:“王爺,您是不是讓王妃直接稱呼您的名字了?”希望這個只是她的一個猜測,並不是真的。
初一一頭霧水,馬上就說道:“哪有?王爺沒有說過這種話吧?”他再仔細回想一下,好像王妃從頭到尾也沒有直呼過王爺的名字。王爺倒是有這麼叫過,不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那麼玲瓏是哪裡得出來的結論?他不由得將自己的視線轉向走在自己身旁的十五,十五也正豎起了耳朵等著聽王爺的回答。看來確實有這麼回事了,不過為什麼十五和玲瓏都知道,而初一卻什麼都不知道,是他聽漏了什麼嗎?
軒轅逸塵繼續往前面快步走著,不過不耽誤他很有耐心地回答玲瓏的問題。他說:“是啊。我們是夫妻,王爺和王妃的稱呼實在太生疏而又正式了,所以我和她說好了,以後只要不是非常正式的場合,我和她就直呼其名。”他越來越覺得,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決定。只要想象著青煙稱呼自己名字的聲音,他就覺得非常幸福和滿足了。
玲瓏又低下了頭,方才軒轅逸塵在送柳青煙走時說的那最後一句話,軒轅逸塵的最後一句話,提供給了她這樣一個線索。其實這麼多年來,不管是嘴上還是心裡,一直都是直接用“王爺”這個稱號來稱呼對方。今天要不是聽王爺主動說起來,她都差點快忘記了王爺的名字。其實就算記得,她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這樣稱呼王爺。
可是想不到,那個王妃不但可以享用只屬於王爺一個人的浴池,竟然還擁有這樣特別的待遇。這個女人何德何能,怎麼就可以將自己所期許的一樣一樣都給搶走了,甚至連自己都還沒有想到的就已經提前搶走了?
這叫玲瓏怎麼能甘心?就算是小悅對她的勸說,也不過是起到了表面的效果而已。她一點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