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因著天資出眾,也曾驕傲過,當時父親要懲罰他跪祠堂,祖母和孃親都攔著,父親沒辦法,就罰自己抄寫這些生僻字。
不僅要抄,還要會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然就要挨板子。
從水抄到火,從土抄到金,五行都抄完了,顧子楷的性子也被磨了下來。
但是他還埋怨親爹為啥不讓自己抄佛經,好歹佛經都比這些生僻字好抄寫,如今他倒是萬分感謝起親爹來。
毫不思索的刷刷刷寫出來十個生僻字,交給了渾身還溼淋淋的出題目人。
出題目人看了一眼,就覺得眼暈,勉強認出來幾個,好歹答案在跌下水的時候,落在了船上,撿起來核對了一下,全對。
敬畏的看了顧子楷一眼,忙忙的舉旗放行,示意長青書院透過了。
趁著這個時候,大家已經調整了位置和朝向,一聲鼓聲響起,長青書院的龍舟又再度順著來路衝了出去。
岸邊關注的人,提著的心才勉強放了下來。
不過白雲書院的那邊也很快交出了答案,跟了上來。
因著長青書院多年來一直都是單向龍舟,還從來沒有這種劃到終點又折回來的,雖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整,可還是有些不太熟練,加上第一段比賽,大家都憋著勁,到了第一站,這股勁一鬆懈,再重新划水,即使大家都盡力了,速度也顯而易見的慢了下來。
後面的白雲書院趁著這個機會,又追了上來,兩艘龍舟之間,不過隔著半個船身,距離還在一點一點的拉近。
岸邊觀看的百姓們急眼了,忍不住低聲罵起來:“
這不是折騰人麼?好好的龍舟賽,咱們往年好好的,今年非要改個樣子,要是讓那白雲書院的贏了可咋辦?”
“可不是呢,咱們荊縣龍舟賽辦了這麼多年,今年要是輸給了別人,以後咱們荊縣的人哪裡還能抬起頭來?”
這是荊縣的百姓,自然向著自家。
以前不管誰贏誰輸,那都是自家的書院,無所謂。
可這要是輸給外面的書院,可就丟大人了,因此都急得只跺腳。
倒是外來的縣城的,往年都看是長青書院贏多輸少,都看膩歪了。
這今年居然出了新的花頭,倒是喝起彩來。
“我看今年長青書院懸了,說不得今年的魁首就是別人家了。”
“後面那白雲書院的趕上來了!”
“唉,長青書院一看就是不習慣這種賽制,後勁不足,這樣下去只怕真的要被超過了!”
“那正好,勞資今年買了十注白雲書院贏,豈不是要發了?”
“若真是如此,常兄,那你可得請咱們去最大的酒樓好生樂呵樂呵才是——”
……
長青書院的龍舟上,大家都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先前那一段已經耗費了大半的體力。
大家也看到了白雲書院的龍舟已經追上來了,都有些心浮氣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