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敢攔,也沒有人願攔,在所有人心裡,這個閹貨,千刀萬剮也不足以解氣。
吳爭也沒開口阻攔,雖然應了朱媺娖保鄭三一條命,可沒答應是救鄭三一條命。
事實上,吳爭心裡更想親手砍了這閹貨!
沒有人勸,沒有人想勸。
鄭三卻在這暴風驟雨的毆打中,呵呵慘笑著,從沒停過。
當朱慈烺目光掃視,看見地上那把被朱媺娖丟棄的刀,伸手撿起時,這一切就變味了。
朱媺娖一聲尖叫,幾乎是從地上竄起。
沒有人能形容那種速度,朱慈烺也不能,他被朱媺娖一把抱住了左腿。
然而這時的朱慈烺更不可能去理會朱媺娖,他抬起右腿一腳將朱媺娖踹翻。
這一腳,便是義絕!
情斷、義絕,便是不可挽回!
“天子殺人了!”鄭三淒厲地呼喊聲響起,可誰都聽出了鄭三呼叫聲中那一絲不屑和嘲弄,還有戲謔,至少可以肯定,裡面不帶著一絲恐懼。
鄭三在這空曠的奉天殿前的上空不斷地迴響著。
“吳爭,你可知道,淑妃是陛下親手虐殺!”鄭三急速地喊著。
吳爭一聽,目光中狠厲一閃而沒。
“殿下,老奴不能再陪伴您了,望殿下別忘了還有……。”
朱慈烺的刀已經揮下,鄭三的話聲嘎然而止,可他終究還是生生吐出了最後兩字,“夜梟。”
朱慈烺的刀並沒有因這一刀而停止,他的臉色猙獰,瘋狂地上下揚手劈砍著。
也難怪,這種恨,怕是深入了骨髓了。
可群臣個個面如土色,自古以來,天子身份尊貴,懲治不法,皆假手於人,鮮有親自動手殺人,雙手沾血,是為不祥。
何況朱慈烺是以這種暴虐兇殘的方式。
所以,官員們,才是真正心中恐懼之人。
因為,他們已經擁立了長公主,便是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