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愛,為何救你,若他不愛,為何不傷你分毫,若他不愛,怎麼會愚蠢的以身封印了伽藍塔?”心如刀割,嘴裡一股子的血腥味,腦子裡是關於肖燁所有的模樣,猛然一口鮮血而出。
“梓歌,為何你不多想想為何他要如此?他如今命在旦夕,只有你能救他……”
“三七……送客。”我捂著胸口,合上眼睛,躺在床上,儘量不讓淚水留下。
“小主子……”三七靠在我身邊,“若你難受,哭出來就好,何必讓自己這麼難受?”
“我不難受,三七,我真不難受。”嘴裡說著不難受,可那眼淚是騙不了人的。
夜幕落上帷幕,我捏絕去了落木崖,我立在他的長陽宮外,他端坐在大殿的蒲團上,雙手合十,頭髮雪白,落在肩頭。
“你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彷彿雪落入心頭的冰涼感,他扭頭瞧上了我,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如初見那日他從樹上翩然落下,驚豔了我的心。
我提起裙角,緩緩步入長陽宮,上次闖入沒能仔細瞧上,如今瞧去,長陽殿上陳列了許許多多的畫,這些畫上的人全部是我,從第一次見面到如今,巧笑倩兮,瞪目生氣,亦或者搞笑逗樂。
“肖燁,你讓陸吾叫我來,難道就是為了看這些畫嗎?”我不屑一顧,開口便是數落的話。
“你不是說,我從沒有畫過你嗎?”他起身,風吹起他的衣服,撩撥著他的白髮,他罕見的穿起了黑色的衣袍,同他的頭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執筆而立,幻化出一方書桌,上設筆墨紙硯,隨手而動,便是我的模樣。
“以前我想要,你不給我,如今我不想要了,你如今也是於事無補。”
“若是於事無補,你今日還會來嗎?”他笑起來就像一個貪得無厭的小孩子,偏生我沒理由同他生氣。
“所以你究竟想同我說什麼?”我不耐煩的開口,嘴裡的話依舊那麼難聽。
“當年落木崖上唯獨你這小丫頭最合我的心意,一顰一笑皆能動我心絃,我不讓你畫梅花,是因為這世上沒有任何花有幽冥花漂亮,刺你落入忘川河,我尋了你整整三百年,直到因為南風再次遇見了你,帶你走,囚禁你,皆是因為我不喜歡你身邊有其他的男人……”
他靠得我近了許多,伸手摸上我的頭髮,“你為南陌做了那麼多,我嫉妒,非常嫉妒,所以我便找了各種各樣的女子,儘管她們長相像你可終究不是你,我騙不了自己,所以我同你歷了一場情劫,不是因為帝姬,而只是因為你我才會落入。”
“那為何不給我玉衡,為何因為雪女傷我?”我閉上眼睛,咬著嘴唇,心裡的疼痛,已經出乎我能承受的範圍,“肖燁,如果你愛我,你便不會傷害我,而是把子月保護起來。”
“是,我終究是做錯了,如今我不在奢求你的原諒,我只想讓你知道,若是有下輩子我肖燁定然不會負你。”我口中鮮血流出,我欲上前,最終退了出去。
我背對著他,“肖燁,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是什麼嗎?你的自欺欺人,把我推得越來越遠,你不就是仗著我的喜歡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嗎?”
我閉上眸子,最終回了我的幽冥司。
那一世,他同我也是如此說的,如今也算你還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