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過三里地之內,最好別飲水吃東西。這位薛先生極工心計,決不會只佈置一口棺材就此了事,眾位大師倘若受了牽累,我們可萬分過意不去了。”
眾人站起身來,走向大門,突然之間西角上亮光一閃,跟著一條色火焰散了開來,隨即變成綠色,猶如滿天花雨,紛紛墮下,瑰麗變幻,好看之極。
“咦,是誰在放煙花?”
過不多時,又有一個橙黃色的煙花升空,便如千百個流星相互撞擊。
“這不是煙花,是敵人大舉來襲的訊號。”
風波惡露出兇惡光芒:“妙極,妙極,妙極!打個痛快!”
鄧百川最為沉穩:“三弟、四弟,你們到廳裡耽著,我擋前,二弟擋後。玄難大師與摘星子道長,此事跟兩位顯然並不相干,請眾位作壁上觀便了,只須兩不相助,慕容氏便深感大德。”
玄難拒絕:“鄧施主說哪話來?來襲的敵人若與諸位另有仇怨,這中間的是非曲直,我們也得秉公論斷,不能讓他們乘之危,倚多取勝。倘若是薛神醫一夥,這些人暗布陷阱,橫加毒害,你我敵愾同仇,豈有袖手旁觀之理?眾比丘,預備迎敵!”
慧方、虛竹等少林僧齊聲答應。玄痛道:“鄧施主,我和你兩位師弟以病相憐,自當攜手抗敵。摘星子道長,你意下如何?”
全冠清這時候發揮狗腿子功能,直接接下話:“諸位何必用言語激道長,大家都在一起,現在又有誰可以置身事外?”
說話之間,又有兩個煙花沖天而起,這次卻更加近了。再隔一會,又出現了兩人煙花,前後共放了六個煙花。
每個煙花的顏色形狀各不相同,有的似是一枝大筆,的四四方方,像是一雙棋盤,有的似是柄斧頭,有的卻似是一朵極大的牡丹。此後天空便一片漆黑。
點了點頭的玄難發下號令,命六名少林弟子守在屋子四周。但過了良久,不聽到有敵人的動靜。
各人屏息凝神,又過了一頓飯時分,忽聽得東邊有個女子的聲音唱起來...
“柳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汙紅綃。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歌聲柔媚婉轉,幽婉悽切。
那聲音唱完一曲,立時轉作男聲,說道:“啊喲卿家,寡人久未見你,甚是思念,這才賜卿一斛珍珠,卿家收下了吧。”
那人說完,又轉女聲道:“陛下有楊妃為伴,連時朝也廢了,幾時又將我這薄命女子放在心上,喂呀……”
說到這裡,竟哭了起來。
虛竹等少林僧不熟世務,不知那人忽男忽女,以搗什麼鬼,只是得心下勝悽楚。
鄧百川等卻知那人在扮演唐明皇和梅妃的故事,忽而串梅妃,忽而串唐明皇,聲音口吻,唯肖唯妙,在這當口忽然來了這樣一個伶人人人心下嘀咕,不知此人是何用意。
“妃子不必啼哭,快快擺設酒宴,妃子吹笛,寡人為你親唱一曲,以解妃子煩惱。”
那人跟著轉作女聲,說道:“賤妾日夕以眼淚洗面,只盼再見君王一面,今日得見,賤妾死也瞑目了,別喂呀呃...”
李啟這時候縱身一躍,手持名劍金鋒,以極快輕功踏出去。
包不同正好開口插嘴到:“孤王安祿山是也!兀那唐皇李隆基,你這胡塗皇帝,快快把楊玉環交了出來!”
外面那人哭聲立止,啊的一聲呼叫,大吃一驚。
本打算開口唸詩的李啟一下子卡主,落地那一刻,外圍之人都是臉色古怪盯著李啟。
什麼時候安祿山變成這番模樣。
至於李啟也是臉色一黑,這一次自己出場,竟莫名其妙變成配合包不同胡言亂語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