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一刻鐘後,默歡倒在床上,都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迷糊中,又聽見司騰靜拔劍的嘩啦聲,睜開眼,便見到桃然拎著一中等個子的發福男人,再次破窗而入。
“你都不知道還有一種東西,叫做門嗎?”司騰靜憤怒地瞪了桃然一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賊,竟如出入無人之境,真是叫人無比的討厭。
功夫高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至於這麼囂張嗎?
不可否認,這少年,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高深的輕功和內力,連他近身,自己都未發覺,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武功,絕對在自己之上。
而默歡也對自己的安全,突然心生懷疑:如若誰都能如此輕鬆自然地飛入雪院,那她豈不是一天要死上幾百回?
“小姐,真的是你?”梁伯乍見到默歡,竟然雙膝跪地,老淚縱橫,驚訝和激動之色,不遜於桃然。
這誰能受得了?
縱然是現代的實力演技派,面對眼前的加戲環節,默歡也是接上不詞,找不著北。
“怎麼樣?梁伯,我沒騙你吧?真的是姐回來了。”桃然的興奮,依然未減。
“沒騙我,沒騙我,回來就好,小姐受苦了。”名喚梁伯的人,以袖撫面,擦拭掉了眼淚。
“沒,沒事。老人家不必多禮,快起來坐吧。”默歡忍不住上前,攙扶梁伯起身,讓其坐下,看著他抽泣的一聳一聳的肩膀,在現代沒人疼沒人愛的默歡,突然見到有人如此為自己動容,竟也不覺間,閃過一念親情來。
“瞧老奴一時激動,都忘了給你燻上香了。”梁伯未敢落座,開啟隨身攜帶的藥包,拿出一盒香,點燃後,放到了香爐裡。
頓時,荷花的馨甜之氣,蔓延開來。
又是荷花香!
默歡突然想到,自己在穿越前,好像就是聞到了這種香,並延著這香味行走於大漠之上,才遇見陳繹和司騰爾格,才有了現在。
難道,這一切,與這荷花香有什麼淵源?
“桃然,你和梁,梁伯,現在住在哪裡?”默歡整理好自己的思路,試探性地問著桃然。
“紅舫啊。姐,你怎麼連家在哪裡,都忘了?”桃然疑惑地看著默歡。
“是啊,小姐,我們,還在紅舫。你走以後,我們,實在沒地方可去,鳳姨照舊收留我們,做一些簡單的粗活。”梁伯一聽桃然說那裡是家,不自然地暗中拉了一下桃然,解釋道。
“帶我去看看。”默歡總覺得,紅舫裡,一定有著什麼秘密,不然,陳繹不會一提到紅舫,就滿臉鄙夷,而自己,也想知道,為何憑空多了一個弟弟。
原來,所謂的紅舫,竟是一個周全刷滿紅色油漆的大木船,飄浮於碧波盪漾的湖面之上。
燈紅酒綠,香豔撲鼻。
隨處可見的大紅綢鍛垂於半空,隨處可見醉酒的男人對著一眾濃妝豔抹的女人說著醉熏熏的情話,大紅燈籠下,一間間小巧精緻的格子間,不時傳來樂器聲和酒令聲。
青樓?水上青樓?
真的是大開眼界。